但大同縣這些偏離之地,鄉正可不是什麼吃香的職務,不但沒有什麼油水,還因為要收取糧稅,得罪鄉鄰,一旦鄉民抗稅,一怒之下殺了鄉正都是有的,因此鄉正的任命,以往都是一句話的事。
就好像村裡的族長,清河村上一任族長說楚鎮海接任,那楚鎮海就是族長了,可沒有文書族印什麼的。
問題是,按照蜀國的律法,這鄉正、亭長,都要官印文書的。
楚文沒有官印文書,從法理意義上來說,並不是常定鄉的鄉正。
鄧賈三角眼連眨了幾下,任他老謀深算,也想不到楚河會拿出這樣一個藉口,他當然知道,楚文不可能有鄉正任命的官印文書。
他最後只得沉吟說道:“我看不如這樣,懷羽兄先把糧稅收取上來,鄧某這就派人回去稟告縣裡大人,想必其中有什麼因由。”
“鄧某可以保證,只要懷羽兄把糧稅解押到縣城,定然不會只是一個鄉正位置。”
楚文臉色一正:“鄧兄此言差矣,收取糧稅,乃是國之大事,皆是官府操持,楚某一介白身,豈敢行這大逆不道之事,鄧兄切莫害我。”
這個時候,楚河也是滿懷歉意的說道:“既然這是誤會,大人又懷著官府大事,還請鄧大人快快回去縣城,問清楚誰人才是常定鄉的鄉正,切莫耽擱了收取糧稅的大事!”
“對了,既然縣令大人大義,那糧稅收取上來之後,還望把五萬石米糧送到我們這裡。”
隨後他嘆了口氣:“現在楚家家大業大的,還真的有點米糧不足。”
196、各有謀劃
鄧賈聽楚河這樣一說,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楚河明顯是不想繳稅,他能有什麼辦法。
別說現在楚文沒有文書,就算他回去找縣令下發文書,楚文也絕不會接受的。縣裡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強行把這個名頭套在楚文頭上。
當然,若是楚文是一個沒有背景勢力的普通富戶就不一樣了。
鄧賈臉色變幻了幾下,忽然長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賈某也只能告辭了。”
“唉,賈某是有負縣城諸位大人所託。如今城裡缺米少糧,真不知如何是好,看來怕要餓死不少百姓了,希望楚家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在城裡才好。”
楚河頓時臉色一沉,冷笑說道:“楚某就舅舅一家在縣城之內,不過是送了不少米糧過去,若是連他們都吃不飽的話,恐怕縣裡也沒有幾個活人了。”
鄧賈乾笑兩聲:“嘿嘿,告辭了!”
等鄧賈走後,楚全就急忙說道:“河兒,這該如何是好?”
楚河眉頭一皺:“父親無須擔心,只要我們這邊不出問題,縣裡不敢拿舅舅怎樣的!”
“我會派人進城打探一下情況。”
他雖然已經讓人在城裡暗中看護外公趙一義一家,但那也只能防範一些流民地痞禍害,若是縣裡動的手,兩個木石體的潛淵衛,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劉巖這個縣令,自身為三品藏精儒生,雖然極為強勢,掌控軍政大權,不過在大同縣的名聲還算不錯,氣運怕是不少,加上縣令官印的威力,甚至能和四品學士相比。
別說是兩個精銳潛淵衛,就算是姜維這個大隊長出手,都不一定是劉巖的對手。
要是縣裡沒有早注意到趙一義一家,兩個潛淵衛是有辦法把他們帶出城,現在已經引起注意,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楚全也知道楚河說得在理,不過還是顯得憂心忡忡的說道:“也只能這樣了。河兒,以前你舅舅曾經幫我們不少,你可一定要保證舅舅一家的安全。”
“還有,這事別跟你娘說,免得她擔心。”
楚全則是沉聲說道:“河兒,那萬一縣裡真的派人來收糧怎麼辦?我們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