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些眉目,或許和上午跟她說了葉芳姑的事情有關,果然,城頭上的明軍士兵也證實,中午的時候楊大人的一名親衛要看看長城的景色,於是便任他在長城上漫行,那親衛一直沿著城牆往北走,後來便再沒回來,崗哨們認為他必是從別處下了城牆,倒也沒太在意。
宋楠立刻命人沿著長城城牆搜尋,果然在數里處的一片城牆上發現了縋城而下的繩索一條,一切均已明瞭,楊蔻兒這是單槍匹馬的去尋葉芳姑了。
宋楠和楊一清跺腳長嘆,忙命人跟隨她的蹤跡前去尋找,但眼見天色黑了下來,楊蔻兒又走了好幾個時辰,一時想找到恐怕是很難了,宋楠心如亂麻,連連責怪自己不該告訴楊蔻兒那件事,這妮子有些傻痴,就這麼一個人去找了,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第七四四章 誠意
一夜過去,楊蔻兒自然是毫無訊息,派出去尋找計程車兵也是一絲訊息也無,隨著金烏東昇,新的一天到來,宋楠和楊一清也只能紅著眼珠子準備和把禿猛可的談判之事,無論如何,這件事是必須要解決的。
山坡上臨時搭建了一座遮陽的棚頂,擺著一溜的桌案和凳子,按照約定,雙方均只攜帶五十親衛隨同,其餘人馬不準擅動,辰時三刻,雙方人員悉數到場。
明軍這一方,楊一清宋楠許泰江彬四人率五十名親衛到場,馬鳴和十幾位指揮使在山下率軍佈陣戒備;韃子那一方,把禿猛可率圖魯和巴圖以及手下一名萬戶總管出席。
楊一清的一襲文官打扮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位置也在最中間,和把禿猛可相對,無需作態,他的做派架勢便是文官們特有的樣子,譬如坐姿上,江彬是一腳踏在青石上,半個屁股似坐似站,許泰是仰著脖子按著腰間刀一副鼻孔朝天的摸樣,宋楠更是抱著臂膀翹著二郎腿抖來抖去,這三人一看就是武官,沒有什麼拘束。唯有楊一清正襟危坐,眉目肅然,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
把禿猛可打個哈哈,抱拳道:“不消說,對面這位大人便是你們明朝皇帝派來的欽差大人楊大人了,有禮了有禮了。”
韃子方四人均拱手行禮,明軍這邊四個人卻不為所動,連身子也沒欠一下,把禿猛可怒道:“怎地?你大明朝自詡中華上國,難道不知道禮數麼?既是兩國會商和議,這般傲慢作甚?”
楊一清咳嗽一聲緩緩道:“不懂禮數的是你,你是我大明手下敗將,如今是來求和保得性命,焉有對等之禮?再說了,本官是朝廷欽差,代表的是我大明天子親臨,你見了我大明朝的皇帝陛下該三跪九拜才是,你那叫什麼禮數?荒唐。”
“放屁!”把禿猛可怒道:“本汗可不是你明朝的臣子,哪來什麼三跪九拜之禮?本汗和你們議和可不是怕了你們,我長城之外尚有六萬兵馬,本汗手頭尚有一萬三千精兵,未嘗沒有一戰之力。勝負之數猶未可知。”
“哈哈哈。”許泰大笑道:“六萬雜牌軍加上一萬三千餓的發昏的殘兵敗將是麼?”
“還是吃了我們的尿拌的糧食的一幫殘兵敗將,問下這位什麼汗,老子們的尿好吃麼?”江彬哈哈笑道。
江彬和許泰笑的前仰後合,五十名親衛站在帳篷後方也是恣意的大笑。
把禿猛可先還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難怪這幾日熬得稀粥總是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偏偏給馬兒灌下去給明朝俘虜灌服之後又無中毒症狀,這才放心的吃喝,沒想到明軍居然在送上山的糧食上撒尿。一時間怒不可遏,心頭又陣陣作嘔。
“草你孃的。”把禿猛可怒上心頭,伸手將面前的桌案掀翻,抬手便抽出了兵刃,身邊的圖魯和巴圖也是大喝而起,鏘鏘鏘鏘兵刃出鞘。
宋楠赫然起身,抬腳踹飛面前的桌案,手中繡春刀在手,怒罵道:“操你們的姥姥,尿喝的上火了不成?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