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愕然道:“你怎知道?”
王守仁微笑道:“看來老夫猜對了,你接下來定要說,反正你的五千兵馬也是要趕回去的,莫如將攻擊南康九江的戰鬥交予你順手解決,是也不是?”
江彬摸著額頭道:“哎呀,難怪人稱王大人是聖人在世,果真非同凡響,這都能猜得到?本官要說的正是這件事。您看哈,你手下的兵馬剛剛經歷大戰減員不少,兄弟們連續作戰也很疲勞,現在一方面要迅將江西各地的叛軍剿滅,又要去分兵拿下南康和九江,這也太難為您了。本官想著,既然我們明日要走,索性沿途拿下這兩座城池,替大人你減輕負擔,大人也好迅平息南邊東邊西邊幾處州府的叛軍,儘快將江西的形勢穩定住,這豈不一舉兩得麼?”
王守仁哈哈大笑道:“江侯爺一番好意,守仁若是不領情怕是不識抬舉了,既然江侯爺提了,便照侯爺之意安排便是,如此,九江南康便交給侯爺去收復了。”
江彬大喜道:“一言為定,可不能反悔?”
王守仁笑而不語,心道:你這粗鄙貨把我當傻子了,一聽說拿下九江南康是大功勞,便要去搶這份功勞,殊不知老夫正是要你去做這件事。老夫的兵馬只有兩萬多,確實需要休整,周邊各州府的叛軍平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都罷了,若我將功勞佔盡,豈不會惹得你們這些見利就搶的武夫們不滿?你們是鎮國公身邊的人,回去怎會不給老夫上槓子?雖則老夫不在乎這些,但何必去招惹你們這些小人,徒惹無妄之災?嘿嘿,你打你的如意算盤,老夫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呢。
第八二八章 此一時彼一時
宋楠所率數萬大軍兼程行軍,於正德八年二月十三抵達江北江浦縣,從山東一路南下,兵馬疾行趕路,中間甚少休息,大軍略顯疲態。
宋楠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深知時間的重要性,朱宸濠的叛軍若是真的中計順江而下的話,順著滾滾長江之水,那行軍速度絕非自己能比。而自己的兵馬幾乎純粹是步兵,又攜帶大批笨重的火器和物資,若不晝夜兼程,趕到時恐怕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設伏時間,將陷於被動局面。
宋楠尚沒得到前方傳來的訊息,他也不知道叛軍是否會中計鋌而走險攻打南京,但宋楠有著備用的計劃,如果一旦朱宸濠不上當,而是選擇龜縮江西境內據守的話,他可以溯流而上,一步步奪回安慶九江等重鎮,逼近江西境內,將朱宸濠脖子上的繩索一步步的勒緊。
相對而言,宋楠其實更願意動用這備用的計劃,因為這計劃更為穩妥可靠,幾乎立於不敗之地。如果在南京和朱宸濠交手,反倒難度增加了許多。原因很簡單,從心態上來說,一旦朱宸濠的叛軍選擇攻打南京,那必是下定決心放棄江西老巢,拼死一搏之舉,困獸最後的撕咬是最致命最可怕的。
單從戰鬥本身的形勢來看,這場戰鬥無疑是一場水面上的較量,而朱宸濠號稱戰船千艘,水師強大;自己所率的兵馬大多是京畿內外的步兵,水面作戰是大姑娘坐轎子頭一回,能否有所作為,尚未可知。
鎮國公率大軍到達南京的訊息轟動了整個南京城,這段時間來,南京城中流言滿天飛,都是叛軍即將攻打南京的訊息。特別是南京的東大門安慶死守之後,城中瀰漫著一種恐慌情緒,人人都在打聽叛軍是否會攻打過來的確實訊息。
這回,鎮國公率大軍到達江浦縣紮下大營,更是坐實了這種猜測,再也無需探問究竟,這件事恐怕是真的了。安逸太久的留都百姓們的心情很矛盾,既有些恐慌,但同時也因為朝廷大軍的到來覺得事情沒那麼糟糕。特別是傳言率軍主帥是鎮國公宋楠的時候,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無他,這是平定劉六劉七反叛,擒獲安化王叛亂,重創韃子兵馬收復河套的鎮國公宋楠,有他親自坐鎮,還有什麼可怕的?
當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