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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敢親自來跟我見面,卻指使你來我家中滋事?”

宋楠一笑道:“實不相瞞,我娘壓根不知道我來此地,若是知道了,恐怕她會擔心的要死了。”

閆氏冷然道:“如此說來,你倒是不擔心了?我宋府在蔚州雖不敢說是第一大戶,但上至州官下至縉紳望族都有結交,你方才說要告官,你能贏得了官司麼?”

宋楠道:“晚輩自然知道這些,但大明朝的法度可不管你勢力多大,錢財幾何,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之所以不怕,便是有大明朝的律法撐腰。”

閆氏冷笑道:“幼稚,你倒說說看有何種律法替你撐腰?”

宋楠道:“也罷,既然長輩垂詢,咱們便開啟天窗說亮話。”宋楠伸手入懷,取出一本藍皮書本來,朝周圍揚了揚道:“這一本是我大明弘治六年內閣修改的《大明令》,在戶令這一條中關於財產的繼承權有清清楚楚的規定,讓我為諸位讀上一段。”

宋楠翻開書本,翻到以一片黃葉為籤的那一頁朗聲道:“凡嫡庶子男,除有官廕襲,先盡嫡長子孫,其分析家財田產,不問妻、妾、婢生,止依子數均分;奸生之子,依子數量與半分;如別無子,立應繼之人為嗣,與奸生子均分;無應繼之人,方許承紹全分。”

閆氏面上變色,她是大戶人家出身,自然聽得懂宋楠在說什麼,宋楠雖非嫡子亦非庶子,但他是婢生子的身份,按照大明令戶令的規定,他雖然不能繼承官蔭世襲的爵位但卻能繼承家產;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一句‘其分析家財田產,不問妻、妾、婢生,止依子數均分’,也就是說除了自己的嫁妝之外,剩下的家業宋楠將有權分到一半的份額,因為宋府除了宋環和宋楠之外別無其他子息。

閆氏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一半的家產,那可是個天大的數目,平白便宜了這小子,豈能心甘?

躊躇間,只聽宋楠道:“大娘,當初你們欺我母親良善無知,不僅不願給她名分,還將我們趕出北大街的老宅,慶幸的是我娘供我讀書,我才能識字明理,也讓我明白這宋家的家業也有我的一份,如果你們稍有良心能救濟我們母子到也罷了,但你們沒有,我只能來到府上要回我的一切;便是你宋府手眼通天,我有大明令在手又有何懼?我相信蔚州州官必能秉法斷案,也省的我去大同府越級上告,抑或是去京城上告,總之我相信總有人能秉公斷案。”

周圍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有人道:“原來如此,朝廷竟然有這樣的法令,我們卻一點不知,這一回宋家可要出血了。”

“切!什麼叫出血?人家本來就應該取得一份家業,是宋家大婦欺這小哥兒母子無知年幼生生霸佔了去,這叫做物歸原主。”

“說的是,這宋家跋扈的緊,仗著和官府有幾分關係,平日裡甚是囂張,這回看他們怎麼辦。”

“……”百姓的議論聲如根根鋼錐刺入耳膜,宋環暴跳大罵道:“你們這幫泥腿子,找打是不是?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群泥腿子哄的遠遠的?”

家丁們抓耳撓腮,數百百姓聚集,十幾名家丁豈敢動手,少爺這個要求實在太難執行了,十幾個人還沒動手,人群中幾名魁梧的屠夫宰狗的大漢已經將眼珠子瞪的溜圓,拳頭捏的咯咯響,哪裡還敢上前。

“娘,這可怎麼辦?難道便將一半家產拱手送給這個賤種不成?”宋環有些抓狂了。

閆氏心亂如麻,吁了口氣斥道:“慌什麼,穩住;告到州衙門倒還無妨,麻煩的是他揚言去大同府上告,又要去京城上告,那才是麻煩事;早知有今日之事,當初我便不該心軟,該將那賤婢攆出蔚州去,當真失策。”

“要不跟他打個商量,給他個百而八十的銀子了事,再請官府上的朋友恐嚇一番,讓他不敢再鬧,娘看如何?”

“哼,出的什麼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