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他奶奶的,氣炸了老子的肺。”
宋楠臉上露出微笑來,淡淡道:“總算你們還沒失去血性,好了,閒話少敘,現在請哪位將軍給我詳細講一講目前的局勢,韃子的動向;來人,準備沙盤,今夜恐怕諸位都不能睡覺了。”
眾人一致推舉楊一清稟報目前的局勢,雖然一路上都有軍報傳遞,但畢竟所言都是大略,真實的情形要複雜的多;在按照靖虜以西的地形擺好沙盤之後,楊一清指著沙盤上的地形詳細介紹目前的局勢,宋楠手拿小紅旗和小藍旗隨著楊一清的講述在沙盤上做出標識,神態認真之極。
“大將軍下令放棄碾伯所和大通河南岸之後,韃子八萬大軍趁勢東進,現在已經抵達靖虜以西六十里的野狐嶺和大松山一帶。探馬回報,韃子似乎在停軍休整,並無東進的趨勢。現在的形勢是,韃子八萬兵馬,我軍八萬兵馬,兵力已經持平;韃子的優勢在於其火器厲害,之前他們的慣例是,開赴數里之外,先是火器轟炸城池,之後才是戰車戰馬推進,攻入殘缺的城池,逼迫我們與之正面作戰。而我大明軍隊恰恰善於依託地勢防守,不善於打正面作戰,故而勝算不大。”
宋楠在沙盤上代表野狐嶺和大松山的小沙包上插了兩面小綠旗,咳嗽一聲道:“楊大人,我插一句,我讓你們放棄碾伯所和大通河南岸你們定以為不妥,有人說我不戰便怯敵,我只能說你們眼光不遠,這一次我們要正面阻擊韃子威脅寧夏鎮一帶,以碾伯所和大通河南岸開闊的地勢,顯然於我們不利。諸位看看靖虜城和大通河南岸的地勢比較,野狐嶺以西大片的平緩地帶,韃子的騎兵縱橫來去,更適合他們作戰。而且背靠野狐嶺和大松山,顯然我們想全身而退都難,我選擇在此處阻擊,便是因為野狐嶺以東的地勢多山。雖然通往靖虜的山谷平坦,但我們能一清二楚的知道韃子會從何處進攻。除了這一條道路,他們不可能翻越兩側連綿的山地繞到側翼攻擊。更重要的是,靖虜之後的固原更是我西北糧草物資集散中心,我軍補給輕鬆,便於堅守,這便是我的用意。”
眾將看著一目瞭然的沙盤地形暗自點頭,純理論上而言,大將軍所言是對的,韃子以火器攻擊城池摧毀城池之後,大兵團的作戰不可避免,野戰還是在山嶺地帶,限制韃子騎兵的優勢為好,看來眼前這個大將軍是下了不少功夫研究的。
楊一清點頭續道:“現在的問題是,韃子遲早要大軍進攻靖虜,他們的火器是個極大的威脅,以靖虜城的城防,根本就是挨炸的份兒;非我長他人威風,這種火器本人還是頭一次見,在座的諸位將領也是頭一次見,呼嘯而來,遍地開花,彈藥中夾雜鐵片鐵蒺藜瓷片鋼柱等物,每一彈都要傷亡數十人,方圓十幾丈範圍之內都不能倖免,著實難以防範。而在這樣的打擊之後發動的迅猛進攻,更是讓人難以抵擋。”
宋楠咬著下唇想了想道:“明日起靖虜城百姓盡數撤離,軍隊也不得駐紮此中,留少數兵馬立於城頭迷惑韃子哨探。”
“那所有的兵馬駐紮何處?”
“成建制駐紮於兩側山谷之中。”
“大帥的意思是要躲避韃子的轟炸?”
“當然,明知其火炮兇狠,還留在城裡挨炸,不是犯傻麼?這是六月裡,又不是寒冬臘月,軍隊駐紮在野外露宿也無妨,我要給韃子玩個空城計。”宋楠咬牙道。
“韃子遲遲不動是什麼情況,莫非知曉了我援軍前來?”江彬忍不住問道。
楊一清道:“大軍的行動韃子必會探知的,不過以韃子的性情,該不會懼怕和我大軍正面作戰,我擔心韃子再耍什麼詭計。”
宋楠搖頭道:“那倒不一定,韃子的補給線漫長,經過前段時間的大舉進攻之後,糧草彈藥都需要補給,而番鎮還在我們手裡,韃子需要從肅州嘉峪關一帶的補給線補充,當然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