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方南雪被Jenny從夢裡叫醒,她像個傻子一樣的看著Jenny,樣子萌噠噠的。Jenny看著她這副呆樣兒就樂了,輕聲叫她:“阿雪,你該起來了,齊已經起了。”
方南雪這才反應過來,揉著眼睛下床穿衣服,洗漱好以後,她取出那條裝有綠松石項鍊的盒子,遞給Jenny:“老師,你收著,等回頭交給Lucy。我寫了個條子放裡面了,你拿給Lucy她們姐妹簽字。如果明年夏天我的小店真的開起來,我就給你們帶信讓Lucy她們姐妹去給我看店,沒開起來就以後再說。”
Jenny開啟盒子看了看女兒心心念唸的項鍊,感動於方南雪為她們做的,想想問道:“阿雪,那你錢還有的花嗎?徐立帆之前說給你留了錢,也沒說留了多少,不過他把你的錢留了一部分在我這邊,你要是錢不夠,你就和我說。”
方南雪:“我還有的,Jenny老師,你放心,我是個大人了,我做任何事情都會根據我自己的經濟條件來的。還有啊,這個是她們三姐妹工作賺的,可不是白拿,你回頭不能兇她們。”Jenny點頭,將盒子合上放在Lucy的枕頭旁邊就走了出去。
等到方南雪洗漱好到樓下,才看到齊觀潮已經在樓下等她了。tom看著她下樓,打招呼:“阿雪,早。現在天還沒亮,等下我開車帶你們出去,我和Jack看過齊畫的路線圖,沒什麼問題,你跟著齊走就行。喏,給你們熱的包子,熱水也裝好了,你們帶上。走吧,送你們出去。”
於是,烏漆嘛黑的小道上,方南雪抱著幾個包子坐在副駕,困的不行。也不知道走出去了多遠,方南雪終於忍不住腦袋一歪,閉上了眼睛,卻又瞬間驚醒,舉起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尷尬的對著齊觀潮笑了笑。
齊觀潮見狀,笑了笑:“你要是沒睡醒,你就繼續睡。沒必要兩個人一起熬。”方南雪有些尷尬:“那你開車不得無聊麼,有人說兩句話,就不至於無聊了。”齊觀潮斜了她一眼:“我沒事,你先睡吧。等你睡醒了再說。如果路上碰到加油的地方,我會提前喊醒你付油錢的。”
於是,兩人一車,一個精神抖擻的男司機和一個睡得天昏地暗的女乘客從黑夜慢慢走到黎明,又從黎明走到太陽昇起。等方南雪再次被叫醒,那迷茫的狀態把齊觀潮給逗笑了。方南雪看了看四周,問了一句:“今夕是何年?”齊觀潮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民國八年十二月二十二,上午十點四十,天氣晴,北風。”方南雪一下就醒了,有些不好意思:“我竟然睡了那麼久嗎?真不好意思。”
齊觀潮:“師妹能在我的車上睡著,說明還是放心我的。我們停下來加油,我喊醒你是怕你半夢半醒的被汽油味兒燻醒了以為出事了。”方南雪聞著濃重的汽油味兒,點點頭:“嗯,謝謝師兄,我們走到哪裡了?今天能到嗎?”齊觀潮搖頭:“才走到三分之一,就算今天能到,也是半夜三更了。我們走到天黑,看看還剩下多少距離。可能要在路上找個旅館住一晚上,明天再繼續走。他們在洛杉磯下面,距離市區還有兩三個小時。師妹方便今晚住在洛杉磯嗎?到時候你在旅館休息,我去醫院看看我的一個朋友。”
方南雪無有不允:“嗯嗯,我這邊沒有問題,只是大晚上的去看朋友好嗎?要不然我們在醫院附近住下來,明天早上去看?或者明天午飯後去,反正天黑之前能到就行。我和周先生那邊也是在船上認識的,我和他太太頗為投緣,後倆又有事情託過他們幫忙。所以才走這一趟。”
齊觀潮瞭然:“那是我的一個長輩,所以什麼時候去都可以。倒不是一定要上午或者下午。”少頃,油已經加好。方南雪掏出錢包就準備過去付錢,齊觀潮卻是攔住了她,笑:“已經付過了,哪裡能真的讓你付。等以後回了學校,你再請我吃頓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