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偶爾看張遠懷和張子洋一起下棋的時候,我喜歡觀望,久而久之也就會了一點,但我從不主動去下棋,因為不願意費腦子去思考。
也許是歲數大的原因,我今天竟能靜的下心來仔細思考這棋中的局勢,而且我還看出了處於弱勢一方破局的方法,本能地就用手想去比劃,卻被處於優勢的一方睨了一眼,我嚇得立刻縮回了手。
謝以禮哈哈一笑,說:“觀棋不語……如果這位老哥認輸了,你可以上去試試……”
我笑著點點頭,心裡猜測這老哥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不得已而認輸。
果然沒到十分鐘,這小老哥搖搖頭站了起來,那端坐著穩如泰山的老頭看著我,示意我坐下,我想也沒想就坐下了,按照我之前想的步驟走棋,沒幾步居然真的反敗為勝。
對面的小老頭終於對我露出笑容,說:“咱再來一局!”
我也沒扭捏,直接跟著一起擺棋,我的是黑子,所以黑子先下,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隨便下,謝以禮在我身後笑著說:“你目的性這樣強不太好吧?”
“下象棋不就這一個目的嘛?不論你怎麼掩飾,最終目的還不是對方那個頭頭?”我不以為然地說。
“人家頭頭是個誘餌,把你大將都吃完了,你還怎麼取勝?”謝以禮提醒道。
我不再言語,按照自己以前記得的招數繼續下,沒幾下又把對方吃定了……眾人大跌眼鏡,我心裡暗暗得意,因為我下的就是小時候張子洋研究出來的“小聰明”,是固定步驟,看著像個菜鳥,實際暗藏殺機……
雖然我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天天下棋的人會連我兒子小時候的小聰明都看不出來,但我真的覺得他們的思想過於複雜和迂腐了。
對面的老頭不服氣地說:“剛才是我沒注意,咱再來一局!”
“好!”反正時間還早,我也興致勃勃,並不想那麼早回去。
第三局擺好後,我的手機就響了,是趙哲打來的,我直接接通了電話,隨之從棋桌邊上站了起來,我對面的老頭還有點意猶未盡,說:“接了電話再回來啊!”
我點點頭,但這話被電話裡的趙哲聽到了,問:“你跟誰說話呢?”
“棋友!”我簡潔地回答。
“什麼?”
“下棋的棋友!”我重申道。
“你生活倒是蠻豐富!”他陰陽怪氣地說。
“過獎……你找我什麼事?”
“我是告訴你,明天記得給我買禮物,最好早一點過來,還可以做兩道霏霏愛吃的菜……”
我真是被這人的厚臉皮氣笑了,跟我要禮物,我現在還有那實力給他買禮物嗎?於是我沒好氣地說:“我沒錢,你自己去買吧!”
“我給你轉錢……”他柔和地說。
我竟無言以對。
“不說話就按照答應處理,那我掛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掛了電話,緊接著我卡里收到一大筆錢,這錢他終究還是轉到我卡里來了。
但我沒給他買禮物,不想費那個心思。
……
週六的下午,四點多趙霏霏就跟著趙哲一起來到金陽花園,說是要接我過去,生怕我臨時變卦似的,幾乎沒給我思考的空間就把我拉下了樓。
我還是跟著趙霏霏坐的後排,但這一次副駕駛的坐姿沒那麼靠後了。也不知道上次那麼靠後是誰把它“復位”的,是不是跟那個拉它“錯位”的是同一個人呢?
我發現我真的不能跟這輛車接觸,一接觸就神經過敏,心堵的慌。
到了別墅,趙霏霏下車後就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帶路,走到院子裡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去看我之前種的那棵梔子花,果然,它連樹枝都乾枯了,此時更像是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