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撲克,我指著發出來的三張說:“上面這四張牌(包括被小曲切出去的2)無論切哪一張出來,大家自己排一下看,是不是隨便切到哪一張,這張黑桃5都要發到莊家手裡呢?”說著話,我把還沒亮出的那張牌亮給大家看,確實是個黑桃5。
這時,有一個人在那裡輕聲說:“我就說怎麼一扒皮莊家就基本通殺了,我早就懷疑不對了,所以一有人扒皮我就不押錢。”我白了他一眼,心裡想:你小子盡事後諸葛亮。但是我沒理他,繼續發牌,直到所有的牌都發完,莊家果然是5+4的9點通殺牌。由於我是先說牌後亮牌,該懂的就都懂了。居然還有一兩個人露出不明白的表情,我懶得多解釋,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
莊家還想掙扎一下,他為自己解脫說:“我每次都是胡亂洗了牌的,你不要這樣來誣賴人啊。”
我看他還不死心,就把亮開的撲克花色朝上收到牌頂,學他的樣子抽拉著洗牌,問他:“是這樣洗的?”莊家一下就變啞巴了。我把這一切解釋明白了,把撲克丟在桌子上,回過頭去找那本被小曲丟得遠遠的書。撿起我的小說,轉過身說:“我為什麼樂?我就是看你小子收牌沒收利索,把自己收了個癟十,我才樂。媽的,還差點捱了頓揍。”
押了錢的計算著自己輸了多少多少,要求莊家退錢。有一個小子輸得不少,直接對著莊家的臉打了一拳,說:“我操你媽的,你誰都敢騙是不?”周圍人一看有人先動手了,馬上有人去拽莊家的衣服領子,跟著要錢。小艾一看要亂了,馬上把那幾個小子拉住,說:“都別動手。”莊家這時候低著頭,沒做任何辯解。有個小子抓起桌子上的撲克,摔到莊家的臉上。莊家只是低著頭不出聲。
小艾看安撫下那頭,這頭又冒出來,大叫一聲:“都給我停!”大家立馬都不動了。這時,不光是瞪眼局上的人,牌九局上的人以為這邊要打架,也把地方騰出來,站在邊上等著看熱鬧。我由於撿書,因此離中心有點遠,一看要打起來了,就使勁擠了過去,看眼一定要在第一線才有熱鬧。我呢,就是專業圍觀的。你要路過我住的城市,遇到街頭打架的,在看眼的人堆裡找找,腦袋使勁往前探的那個人肯定是我。街上只要圍了一堆人,那裡面基本有我。
小艾眯著小眼,一會兒盯著小曲,一會兒盯著莊家,一時還沒想到該怎麼辦。大家都等著他的裁決。忽然他大叫一聲:“你他媽的把錢都給我掏出來!”這一嗓子大極了,把周圍人(包括我)都嚇了一跳。小曲身子嚇得顫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小艾是說他的。他哪裡敢不聽,乖乖地把剛才揣起來的錢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小艾眯著眼睛看著他,說:“繼續掏,還有。”小曲趕緊掏其他的口袋。小艾只是說:“還有,再掏。”最後,小曲把口袋裡的煙啊,火機啊,毛票啊,鋼蹦啊,手紙啥的,都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口袋的兜都翻了過來。小艾還說:“還有,繼續掏。”小曲實在掏不出啥東西來了,只好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東西可以掏了。小艾不信,挨個地方摸了摸,確定他身上啥東西都沒了,兜裡的都在桌子上放著,就轉過頭去看莊家。
莊家立刻掏了起來,也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小艾不說話,只是看著莊家,一邊冷冷地笑,笑得那個莊家心裡直發毛,掏東西的手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掏兜,偶爾抬頭看看小艾,露出討好的尷尬的表情。
小艾等他把錢都掏出來,把他倆的錢合在一起,握在自己的手裡,計算數目,沒做任何表示。可能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他要想想怎麼處理。想了一會兒,他好像還是沒主意,把錢放在桌子上,在人堆裡挨個看,是在找我。看到我後,他問我:“老三,怎麼處理?”
我說:“抓是我的事,怎麼處理是你的事,你別來問我。”小艾聽我這樣說,有點惱火,惱我推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