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南極不夜城當中,一種晦澀的氣機籠罩,無邊大陣封天絕地,便是強如西王母亦是難以一眼望穿。雖說元始天尊並未在城裡,但從那片氤氳仙宮當中,卻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波動傳出,似乎當中竟然沉睡著一個太古巨兇一般,令人忌憚。
“無生造化,究竟是怎樣的造化?”
輕聲自語,西王母卻是轉頭望向荷塘中央,但見無數先天紋路,大道符文在虛空當中顯化,而後被那青蓮散發出的淡淡波動吸引,捲入其中,而後銘刻在蓮蓬之上。
一種晦澀的氣息從青蓮之上散發而出,竟然如同能夠呼吸一般,開始有規律的律動起來,一種蓬勃的生機顯化。那青蓮竟然似乎化作了一枚先天元胎,當中孕育著莫名的事物。
“啵!”
正在這時候,一道淡淡波動顯化而出,一道空間漣漪顯化。一道清麗身影便從虛空當中行了出來。
一身黑衣,風華絕代,絕世容顏令人窒息。一臉魅惑之色,卻盡顯端莊賢淑,妖而不媚,媚而不俗,一種遺世獨立之態,如同即將羽化登仙一般。
更有一種寶相莊嚴,天然神聖,睥睨諸天之態。恍若一位至高神祗,俯瞰眾生,眉目當中冷漠無情。正是那魔道六慾天之主,花皇白牡丹化身,魔後波旬。
“見過娘娘!”
微微抬頭。望見了近旁的西王母,白牡丹面上露出微微喜色,卻是快步來到近前,對著一旁的西王母施了一禮,眼中現出些許恭敬、複雜之色。
“道友不必多禮!”
微微嘆息一身,西王母卻是轉頭望向來人,眼底閃過些許嘆息之色。亦有些許感觸。當年的小丫頭,如今已然為魔界一方帝君,身份地位儼然不在自己之下,一身道行亦是水漲船高。
“娘娘卻是折煞了牡丹!”
面上現出些許難過之色,白牡丹卻是望向西王母,對於西王母。牡丹一直懷著一種複雜的感情,又愛又恨,但更多的卻是一直以來的尊重、崇拜。
白牡丹從一介小花妖到得今天,其中多脫不開西王母的算計,雖然一直以來牡丹曾暗中較勁。欲要與西王母相爭,但其實在其心底一直都知道自己比不上西王母。
便是如今身為魔界六慾天之主,魔道欲魔波旬,但白牡丹依舊是白牡丹,或許對於荷花,白牡丹會恨之入骨,但對於西王母,卻只剩下尊敬。
說起來,封神大劫當中,西王母與白牡丹皆是失敗者,白牡丹敗給了荷花,而西王母敗給了自己。她原本可以取而代之,依舊是母儀天下三界至尊西王母,但卻偏偏一力造就了何仙姑,令其取代了自己。
所以,在牡丹看來,自己與西王母,都是被天道所捉弄的人,倒是有些同病相憐一般。
“恭喜道友道行大進,不知道友今日前來尋找瑤池,所謂何事?”
神色並無絲毫變化,西王母卻是望向白牡丹,卻是絲毫不敢小覷眼前之人。如今這牡丹身為魔界欲魔,道行精深不說,更是與那盤王聯手,似乎意有所圖。
以西王母這般道行,那盤王在無生界中挑撥正邪之爭,並未做任何遮掩,豈會看不見?更是看出那小青門下弟子紅花被二人所算,已然投身魔道當中。
“哎!”
感受到西王母的神色,白牡丹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而後開口道:“娘娘這又是何苦?在牡丹心中,娘娘永遠是牡丹的主母,便是牡丹如今身為魔界波旬又如何?”
說完,更是露出一臉幽怨之色,本就天生麗質,這般姿態之下卻更是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小丫頭!”
微微嘆息了一聲,西王母卻是搖了搖頭,而後終是露出些許淡淡笑意望向近旁的白牡丹,開口道:“也罷,你我二人終究還是有那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