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撞擊形成的巨響。
緊咬牙齒,全身鼓起的青筋甚至透過緊身的漆黑戰鬥服都清晰可見。子涯的額頭上形成的汗水都沒辦法凝聚,便迅速的混合在飛離的海水一同的升向了黑洞。
強大的壓力已讓子涯近乎內臟爆裂,身前支撐的軒轅之劍即便是橫擦於海中,也被硬生生拉扯的拖出了一條數米長的口子。
絕不能再退了,哪怕再退出一米,頭頂黑洞對戰艦的作用力角度將變為垂直狀態,到時候子涯就是想硬抗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退無可退,子涯第一次做出了完全不考慮計劃的舉動,猛然轉過身去,收起了固定的軒轅,雙手支撐著已凹陷下去的戰艦甲板。那最後殘餘足夠一次破曉使用的靈毫不保留的灌注全身,在這黑洞恐怖的吸引力下,子涯竟推著龐大的鋼鐵戰艦向著完全相反的方向前進。
每踏出一步,肌肉承受的都是撕裂般的痛苦,腳下堅實的水面也是爆裂凹陷出無數裂紋。
“一定要救他們出去!!!”子涯絕不容許許哲再被九尾奪走任何的東西,因為到那時候,不管自己再做什麼挽留,可能許哲都再也聽不進去了。
一步接著一步,在這連光都要屈服的世界裡,子涯硬推著航母這龐然大物向外走去。
一步,航母的艦橋被撕成了碎片……
兩步,艦首完全的斷裂,整塊的飛向了天空……
三步,艦尾的引擎脫落,巨大的螺旋槳扭曲的已認不出來了……
四步,子涯停下來了?
本減輕瞭如此多的重量,應該更容易前行的子涯竟突然無法再抬起哪怕一步。
只覺得身體遠比剛才來的更加沉重,並非黑洞的引力,也並非九尾的關係……這種沉重來自自己心裡,比心更深的地方,在靈魂的深處……
“許哲?!你在幹什麼?!”子涯在流逝,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只因為原來的主人“甦醒”了,“現在還不能給你控制權,太危險了!”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突然,子涯那吃力的臉上恢復了平靜,是許哲在說話,“可既然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沒理由交給別人去做。”
“沒可能的,你對靈的掌控還細膩不到足夠忽略凝世之結的地步,將身體交給你,什麼也解決不了!”又恢復了吃力的表情,子涯極力的勸說著。
“即便如此,我也要用自己的心跳死去……”吃力的表情在消失,緊繃的身體在放鬆,眾多鼓起的筋脈在消失,那子涯冒著生命危險盜來的九尾之靈在被許哲毫不在乎的排出體外。
“許哲,歡迎回來,還恨我嗎?”看著那戰艦前重新站得筆直的人影,九尾禮貌的打著招呼,如同親切的鄰居,完全不像剛屠殺了別人的同伴,正準備連別人一起殺死的惡魔。
“當然。”身後的戰艦又開始了移動,許哲猛然抬起單手,竟一把就當住了戰艦的滑行。巨型的戰艦在此刻許哲的面前,輕的彷彿只是一片被風颳動的羽毛。
那甦醒的不光只有許哲的人格,跟隨一同醒來的還有許哲體內破除了十一道枷鎖的軒轅之靈。
“忘記不了恨,就像子涯說的,你會被帶進絕路,永遠也不可能殺的了我的。”九尾代替已回到許哲靈魂深處的子涯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誰去管這麼複雜的問題,我先只想把你打的扁扁,然後帶我在乎的人離開。”輕視,甚至不將九尾放在眼中的話語,許哲不再去想,也不再思考。
為什麼戰鬥總要牽扯這麼多的問題?恨一個人就殺不死一個人?不恨那又為什麼要殺死對方?
難道就不能將問題變的更加簡單?
別人想殺自己,還有自己的朋友,所以必須反抗,救出自己還有自己的朋友……
如果兩者不能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