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土鏟盡,棺蓋已經盡數露出。
阿原看著四邊被起開長釘的痕跡,唇角笑意越發地明媚而自信,&ldo;姜探&l;病死&r;前,左言希到底給她服的什麼藥?或許,傳說是真的,這世間真有那種可以令人假死的藥物?&rdo;
棺木開啟,本來準備掩鼻避開的輿夫都睜大了眼睛。
陪葬的衣衫器物猶在,翻開的被褥間猶有躺臥過的痕跡,但棺中根本沒有屍體。
這墓被盜過,但被盜的只有屍體。
阿原看向景辭,嘆道:&ldo;阿辭,你看,姜探果然沒有死。不但沒死,還卷進了賀王案。&rdo;
景辭沉默地盯了那空棺片刻,才問:&ldo;就為張和最後死於蛇毒?&rdo;
阿原輕笑,&ldo;蛇毒是其一。先前傅蔓卿之死,只怕也是姜探所為吧?自從那個黑衣人出現,我們都懷疑是那黑衣人所為。可如果左言希沒撒謊,他趕到傅蔓卿被害現場,俯身檢查傅傷處,拔出利匕,在我們出現後才去追兇,以黑衣人的身手,他還能看得到黑衣人的去向?唯一的解釋是,他一心維護兇手,知道真兇尚未走遠,惟恐她被發現,便以他自己來引開我們的視線,以幫助兇手脫身。&rdo;
景辭的目光慢慢掃過墓碑上嶄新的字跡,顯然有些意興闌珊,&ldo;你認為他想保護的是姜探。&rdo;
阿原窺著他神色,眼底清亮如水,卻帶了狐狸般的狡黠笑意,柔聲問:&ldo;阿辭覺得呢?&rdo;
既然景辭驕傲,她想跟他長長久久相伴,一生一世攜手,便得處處給他留幾分顏面。即便她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也須讓他先明白地說出來。
景辭沒有答他,只是忽然轉過身,向後面的密林靜靜看去。
小壞還在休養中,並沒跟來,但林中還是傳來細微的聲響,隨即便見左言希一身素衣如雪,緩緩走了出來。
他雙眸黯淡,面色有些發白,但並不改素日的溫雅從容。他向景辭勉強笑了笑,&ldo;你知道我會來?&rdo;
景辭道:&ldo;我還知道有些事你一定會跟我說清楚。&rdo;
左言希便連勉強的笑意也擠不出來了。他的目光掃過空棺,變得異常幽深苦澀,聲音也沉得像墜著千鈞重物,&ldo;姜探開始是我病人,後來……是我心儀之人。我發現她不簡單時已經晚了,但我沒法看著她毀在我跟前。就是這樣。&rdo;
景辭凝視著他,眼底漸有無奈。
他拍了拍他的肩,嘆道:&ldo;我明白。&rdo;
這時,只聞得林子裡又傳來另一個年輕清朗的聲音:&ldo;我不明白reads;天脈神輪!&rdo;
幾人回頭看時,卻見蕭瀟一身素青布衣走出,身姿依然如小白楊般挺拔俊秀,唇角的笑渦裡卻有著迥異平時的慎重和謹肅。
他抬腳從剛挖出的鬆軟泥土裡勾起鋤頭,向阿原笑了笑,&ldo;我就知道原捕頭不解開這心結,終究是放不下的。果然,這些工具沒白準備。&rdo;
阿原笑道:&ldo;若我不來,再隔兩日,蕭少俠大概會挽起袖子自己上去挖了吧?&rdo;
&ldo;若景公子沒來,我便是挖了也沒用。&rdo;蕭瀟向景辭恭敬一揖,&ldo;公子,我還有些事不明白,想請教左公子。&rdo;
景辭靜默片刻,略略揮了揮手,以示許可。
左言希已說道:&ldo;問傅蔓卿被害的事嗎?那晚是姜探扮作侍兒進了她臥房,刺死了她。因為那方用來嫁禍北湮的手絹,我當時也暗暗潛入了花月樓,正好目睹此事。眼看她越窗而出,我躊躇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