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原盯著她瞧,原夫人笑了笑,&ldo;因商議你的事,不覺就晚了,所以沒回來。瞧著你精神倒還好,大約不曾再吐吧?&rdo;
阿原搖頭,&ldo;吃甜食或太油膩的,胸中似乎有些翻湧,其他還好。&rdo;
原夫人道:&ldo;這倒不妨事,回頭我讓人多預備些清淡的飲食,一樣補身子。&rdo;
她說著,忽又笑起來,&ldo;剛我出宮裡,遇到知夏了。說來也好笑,我見了她還沒怎樣,她倒紅著眼睛想掐死我的模樣了!&rdo;
阿原道:&ldo;母親理她做甚?我這一向都把她當作端侯豢養的一條惡狗。平時亂叫就由她,真招惹上來,打個半死再去問她主人,怎就不把狗鏈給拴好?&rdo;
小鹿拍手道:&ldo;對,對!咱們小姐才不怕她!這老虔婆,給她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咱小姐都是看著她氣勢快要上來時,啪的一棍子敲上去,趁著她暈頭轉向時拔腿就跑……從沒吃過虧!&rdo;
原夫人訝異,&ldo;阿原,你打過她?&rdo;
阿原笑了笑,&ldo;沒有。鬥智慧贏的,何必動武?多不斯文!&rdo;
原夫人微笑,&ldo;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說我是妖精,我也好言好語告訴她,咱們家的人再怎麼妖精,也沒打算迷惑過他們家的男人。倒是他們家上上下下拿出一副被人害的嘴臉來害人,被天下人看了場大笑話,著實可憐。順便又問她,聽聞她們欺上瞞下,手段惡毒得把他們家侯爺都給氣病了,如今可曾好些了?退婚什麼的,趁了我們阿原的願,也趁了你們的願,下面可得好好守著他們侯爺,真有個好歹,可不許把這事兒再栽在咱們家頭上!&rdo;
小鹿想像著原夫人輕言細語溫柔萬分地跟知夏姑姑說這些話,不由拍腿叫好,笑道:&ldo;夫人說得妙!這皇宮內院她還不能動手,只能跟個大烏龜似的忍著,憋著!不曉得會不會給活活氣死?&rdo;
原夫人笑得端莊嫻雅,&ldo;若是她被活活氣死,我自然要去燒上三柱高香的。若能這般報應不爽,也算是趁了我的願!&rdo;
阿原看著原夫人連刻意微笑都無法掩飾的浮腫的眼瞼,忽問:&ldo;母親,皇上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什麼?&rdo;
原夫人怔了怔,笑道:&ldo;既然在一處,自然會說些閒話。你指的是什麼?&rdo;
阿原道:&ldo;母親是聰明人,阿原也不至於太笨。昨日在殿上,我雖未否認我是原清離,但也提到和景辭相識十九年。既然景辭是皇上的親骨肉,他回到大梁、以及他與清離的那門親事,皇上不可能全不知曉。縱然母親先前裝作愚鈍,不曾跟皇上提起過,昨日挑明此事,難道皇上就沒有隻字片語的解釋?&rdo;
原夫人強笑道:&ldo;阿原,你想得太多了!皇上國事政事一大堆,哪裡顧得到這麼多?聽聞是左言希見過清離,曉得她跟你長著一樣的相貌,又因北湮的緣故,曉得清離的心思,所以暗中聯絡了清離,行了這調包計。&rdo;
阿原道:&ldo;憑著那些市井無賴,就能殺了原府那麼多隨從?景辭在大梁毫無根基,還能一邊養病一邊將手伸到刑部大牢,悄悄處理那幾個亂說話的市井無賴?若那些市井無賴說得太多,母親疑心追究起來,勢必無法結案。這麼看來,景辭居然是在顧忌母親的態度?&rdo;
她半笑不笑,原夫人靜靜聽著,面色雖無明顯變化,眸光卻越來越黯淡。
景辭和知夏姑姑等無疑與當年盜嬰之事相關,對原夫人完全稱不上善意,當然不可能顧忌原夫人態度。阿原就差點沒直說,這一切很可能都與梁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