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告誡自己,不管“遭遇”何種反應,自己一定要“坦然處之”。諸葛孔明說得好,
“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的人”嘛。但多少讓她有些掃興的是,大榆樹跟前居然一個
人也沒有——大概因為是大白天,又是下午時分的緣故吧。她自嘲般地笑了笑,便
快步向自己家跑去。讓她特別生氣的是,菲菲完全沒把今天這麼重大的一檔子事當
一回事。“怎麼還沒收拾好?天哪,連衣服都沒換?人家車都來了。你這丫頭,存
心氣我呢?!”她跺著腳嚷嚷。菲菲仍坐在那臺新弄來的電腦跟前,僻裡啪啦地敲
打個沒完,連眼睛都沒向這邊斜一下,說道:“我跟你說過,我不會跟你上那種場
合給人當擺設的。”“誰讓你當擺設了?人家杜舅舅瞧得起你……”菲菲卻完全不
屑一顧地扁扁嘴道:“謝了。”夏慧平又說:“人家杜舅舅……”
這一下,夏菲菲迴轉過頭來了,義正詞嚴地宣告:“媽,請你以後別再‘舅舅
’‘舅舅’的。行不?!”“為什麼?他就是你舅舅嘛。”“您以後是不是還想跟
他結婚?”“是啊。當然要跟他結。”“那我以後怎麼跟人家說?自己的媽跟自己
的舅結婚了!”“那是表舅,是你媽的遠房表弟,而且是出了五服的遠房表弟。怎
麼不能結婚?”“這個所謂的‘杜舅舅’是個好人嗎!”“你說啥呢?!”“別以
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聽人說,這個所謂的‘杜舅舅’從前是大山子的一個機修工,
因為不好好幹活,屢犯廠規,特別不待人見,讓廠子開除的。這麼一個‘混混兒’,
在社會上逛了幾年,口袋裡攢了幾張臭錢,就找不著北了。誰知道他那幾張臭錢到
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