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惶恐。」郡守忙拱手道:「下官知錯,下官這就把一應資料呈來。」
容衍的臉色這才好點。
等人送資料過來的時候,容衍詢問眾官員:「南河不可能無緣無故決堤,此前可有異象。」
「回七殿下,此前南河郡連下暴雨有大半月之久,雨水太多太猛,致使河床水位升高,這才引起決堤洩洪。」一位小官回道,本是推脫責任之意。
這次災情是天災,他們也沒料到啊。不能怪他們。
沒想到容衍卻道:「既然連下暴雨,為何不提前向京城傳話。你們在此地為官多年,難道不知道南河的危險性。」
他話語很平靜,臉上也看不出多少情緒,卻愣是讓一眾官員額頭冒冷汗。
郡守打著哈哈,把這個問題含糊帶過。容衍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把後者看得毛骨悚然之際,才收回了目光。
這個時候,送資料的人過來了,容衍拿著資料看起來,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鬆了一口氣。
眾人不約而同的想:這七皇子可真是厲害。
不過還好,最後做主的人不是七皇子。
容衍讓他們退下,一個人回屋裡翻看資料,翻著翻著他就發現了問題。
「衍衍,怎麼了?」林其溫聲問。
容衍揉了揉眉心,而後起身去周圍看了看,又敲了一下牆壁,確定隔牆無耳,他才不再掩飾臉上的怒意。
「這些東西都是拿來糊弄我的,裡面能有兩成真的就不錯了。」
林其眉頭微蹙。
星際觀眾們:
「臥槽,這不能吧,衍崽可是皇子啊。」
「對啊,是不是搞錯了。」
「前面的都是什麼傻白甜,別說衍崽那裡了,星際也有這種情況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強龍不壓地頭蛇。南河這邊是別人的勢力地盤,衍崽剛來,又年紀小面相好,別人可不得糊弄他。」
「e……那什麼,我有一個不好的聯想。」
「我也。你們想想,在什麼情況下,你們會遮遮掩掩。」
「……心虛吧,或者做了壞事,錯事之……靠,老子懂了。」
直播畫面裡,容衍坐回椅子上,單手敲擊著扶手,低聲道:「朝廷每年撥給南河河工修防銀達四百五十萬兩之巨,如遇決口漫溢還會另行撥款,就差沒當眼珠子護起來了。其堅固程度不說固若金湯,至少也不可能說決堤就決堤了。」
他說著說著來了氣,但又強忍著:「就算退一萬步說,洪水太猛,衝垮堤壩,那暴雨開始,南河這邊就該傳訊息。這些人倒好,非等到出事了,才慌慌張張上報。於公於私,這南河郡上上下下,大大小小,誰都跑不了一個疏忽職守的罪名。」
至於容衍為什麼會那麼清楚朝廷給南河的撥款?
因為那筆錢是父皇從他那裡的分成。
別看他每年賺得多,父皇對他可沒有手下留情,薅羊毛薅得可兇了。
要想整個大興的建設都好起來,光靠國庫是不夠的。
容衍現在就很氣,邊關不太平,結果大興內部還在使勁兒拖後腿。
去他孃的。
林其溫聲安撫著容衍,過了一會兒,容衍勉強順過了氣。
他起身揉了把臉,「其哥,我得親自去外面看看。」
林其有些擔心:「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會打草驚蛇吧。」
容衍本想說他快去快回,但轉念一想,來去匆匆,又能打探到什麼。
林其:「衍衍,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應該好好休息一晚。不然身體垮了,想做其他的都是有心無力。」
「而且,你安靜下來,也可以讓外面的人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