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就差不離了。」兩人借著這點陳年往事,聊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馬卓才離去。他要去尋找南河郡郡守更多犯事的證據。
七殿下暗示他,可以從一些小官身上查起。
小官給大官送禮,大官給小官庇護,完美閉環。所以從小官身上查起,或許有意外驚喜。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容衍還沒查到更多的證據,天上又開始下雨了。看架勢,至少得下上數日。
然而南河決堤之後,六皇子忙著明面上佈施,安置災民。跟太子和郡守周旋。
容衍在暗處打擊各種冒頭的危險份子,收攏災民,預防瘟疫,救治瘟疫病人,好不容易把局勢控制住。這幾乎耗費了他們全部的心力。
所以他們自然沒有多餘的心力去修補加固衝垮的河堤。
太子和郡守更指望不上。
現在雨勢停而又返,且有愈演愈烈之勢,下次洪水泛濫幾乎逼。近眼前。
這就像一把大刀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了下來,屍首分離。
容衍連呼吸都透著沉重,晚上睡覺都夢到洪水襲來,把他剛剛安頓好的災民無情沖刷,到處都是哭聲,哀嚎聲。
他活生生從夢中驚醒。幸好周圍沒有哭聲,也沒有絕望的哀嚎。
屋外只有清泠泠的月光,和偶爾的幾聲蟬鳴,雅靜美好。
他抹了把臉,走出屋子透氣。
「阿綠姑娘。」屋外守夜的人看到她,高興地跟她打招呼。
「今晚輪到你守夜了?」
「是啊。」木橋驕傲地挺胸。這個差事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就為了能靠阿綠姑娘更近一點。
他長了一張娃娃臉,一雙眼睛很亮,像初生幼鹿一般,清澈無辜。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幼齒,通俗點說,就是一副傻白甜樣。
他直勾勾地看著阿綠,眼中的情意幾乎掩飾不住。
奈何當事人壓根沒察覺到。
「我有點悶,你陪我說說話。」容衍此刻很是疲憊,都沒用偽聲,聲線有著男子的清冽低沉。
但木橋愣是沒覺得哪裡不對。他滿腦子都是「阿綠姑娘要跟他說說話」。
兩人並排坐著,「你以前的生活是怎麼樣子的。」
「我嗎?」木橋撓了撓頭:「我以前的生活沒什麼好說的。很普通。」
阿綠:「是嗎?」
「嗯。」木橋心裡有些懊惱,他怎麼都不會多說兩句,哎呀,他這張嘴。
阿綠輕輕笑了一聲:「那我換個問法,十年前你們家有多少畝地,每畝地產量多少,你們家有幾口人,一年到頭吃得飽嗎,家裡還有餘糧嗎?」
木橋:哈?!!
星際觀眾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覺木橋內心肯定是大寫的懵逼。」
「木橋:幹嘛幹嘛呀,是不是查戶口呀,查戶口可以,查完了要成親的o(≧▽≦)o」
「雖然但是,你在做白日夢呢╯╰」
木橋懵逼了一瞬,磕磕巴巴回道:「十,十年前嗎。」
「十年前,我們家也就剛剛吃飽,家裡只有」
夜色微涼,帶著一點點濕意,晃動的樹葉彷彿在給木橋作拍。
他被阿綠引導著說了很多,說到後來七殿下弄出了化肥,新農具,他感觸特別深。
「如果不是有化肥,我們地裡的糧食就不會大豐收,後面可能交了各種稅,都填不飽肚子了。」
他現在都還後怕的摸摸肚子。
「所以我們家都特別感激七殿下。」
星際觀眾們:
「傻孩子,你感激的人就坐在你面前呢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