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又抓了抓頭髮,本來就粗狂的造型,更加不羈了。
「行吧,這些動腦子的活兒,我也不擅長。你說怎樣就怎樣,反正我們都聽你的。」
五皇子認同的點頭。
容衍心裡微暖,「你們也辛苦了,我那裡還有幾壇烈酒,你們拿去解解饞吧。」
四皇子和五皇子眼睛一亮。
「怎麼不早說啊。」
「兄弟間咋還這麼摳搜。」
「行了,你忙你的,我們不打擾你了。回見。」
四皇子和五皇子特別利落地走了,沒有一丟丟留戀。
容衍愣住,隨後笑著搖了搖頭。
西戎那邊最近是鬧得轟轟烈烈,庫石身死的訊息傳回西戎,眾人反應不一。
高興的有,茫然的有,無措的有,憤怒的卻很少有。
就算有那麼幾分憤怒情緒,可是聽聞大興儲君也重傷了,生死難料,那份憤怒就摻了其他情緒。
雖然這個訊息真假難辨就是了。
不停有人在描述著那日暮原谷的情形。可是庫石帶去的西戎人都死了,又如何能帶回訊息。
豈不是自相矛盾。
有聰明的人察覺到了內裡的蹊蹺,並隱隱嗅到了這流言背後的目的。
他們對此感到恐慌,畏怯。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庫石做得太絕,其他王室成員都殺光了,只有他膝下還剩一個五歲的女兒,如今那五歲女童,就成了西戎王室最後的血脈。
一個小女娃,如何能服眾。
有人開始蠢蠢欲動,硝煙的氣息眼看著又要籠罩西戎。
此時,大興儲君修書一封,信書中言明庫石帶領西戎歸順大興之意。不日,他會強撐著傷體前往西戎。
西戎的臣子:???
等會兒,你先別來啊,你別過來啊啊啊
因為這封信,所有人都亂做一團,最後看到大興軍隊壓境,他們才安靜下來,幾番掙扎之後,開啟了城門,迎接大興儲君。
容衍臉色慘白,穿著一身月色的長袍,胸前還有若隱若現的血跡,瞧著像是傷口繃開,浸出的血,走幾步路都會停下,止不住咳嗽。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西戎眾人冷不丁想起,先前流言:大興儲君重傷。
原來是真的啊。
容衍走向西戎眾人,在一名五歲的女童前停下。
那是西戎最後一名王室,勒秋狄。
小女童的面板有些黑,身材又瘦又小,下巴尖尖的,臉上沒什麼肉,襯得那雙眼睛更大了。
不過瞳孔卻不是常見的黑色,而是帶著一點兒淺藍,讓人第一時間想到廣闊無垠的草原。
此刻,對方正怯怯的看著他,一副想躲不敢躲的樣子。
容衍以拳抵唇,又咳嗽了兩聲,胸前的血暈因為這個動作,更加明顯了。
他卻像沒有感覺一般,在女童面前蹲下,與對方視線持平,露出一個溫潤的笑。
「我是容衍,大興的太子。」他用西戎語介紹著自己。
勒秋狄本來就大的眼睛,頓時睜得更大了些。
容衍說,為了跟「小秋」交流,特意學的西戎語,可能不怎麼好,希望「小秋」不要介意。
勒秋狄都懵了,其他西戎人也懵了。
雖然容衍還未許諾他們什麼好處,可他們心裡對他的牴觸,忽然就少了很多。
就,就挺奇怪的。
容衍抬頭看了看天空,說太陽越爬越高了,一般這個時候,小孩子差不多都餓了。然後他就從袖口裡拿出一個油紙包,開啟之後,裡面躺著精緻的點心。
勒秋狄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容衍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