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手指染了水紅色的丹寇,搭在夜溟的手腕上,特別的豔麗,船外有陣陣喧囂聲,還有小販讓遊客猜花謎的聲音。
此刻的船內,蘇眠斂眸,聚精會神的聽脈,她今日如絲綢的雲鬢都散下來,垂至腰側,頭上只簡單挽了一個半髻,只詹一朵月白的珠花,恬靜乖巧的模樣。
夜溟瞧著自己玄色大氅和她煙粉色的裙襬交疊在一起,眸子染上一絲小雀躍的笑意。
她的指尖帶著些溫熱,撫在他的手腕,夜溟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如火滾燙,席捲全身。
“恢復得挺好,就是這殭屍影要徹底根除,還是要找到雪獅骨和雪玉蟾蜍才行。”
說完蘇眠抽回手,瞥了一下他的手臂,瞧見他凸出的腕骨,莫名覺得張力拉得很滿。
手腕上的溫熱和觸感抽離,夜溟眸子微閃,帶著點淡淡的失落,他將衣袖拉好,嗯一聲,“等忙完這陣,我親自去尋。”
蘇眠將中午從空間裡面拿出來藥放在桌子上,“你這個殭屍影和身上的屍毒斷不得藥,這個藥還得每天都吃,一次一片,一天三次。”
夜溟視線凝在那個小藥瓶上,伸手拿過來拿,為避免夜溟懷疑,蘇眠已經將藥轉移到這個時代裝藥的小瓷瓶裡,是淺綠色的小瓷瓶。
夜溟揭開蓋子,果然裡面是壓得精緻的小藥片,和她之前給的一模一樣。
這個朝代的藥大多是做成藥丸,再不就是整包中藥水煎,像這樣壓縮得大小一樣,每一粒都一模一樣的藥片他從未見過。
夜溟讓衛七在五國打聽,也從未見過此類藥片。
“好,謝謝阿眠,為了我操心了。”
蘇眠擺擺手,她又不是免費的義診,他付了昂貴的醫藥費的,何必言謝。
她從腰間拿出今日求的那個紅色平安福,遞給冷溟,“這個是我今日和姐姐們在天臨寺求的平安福,給你。”
夜溟的視線從她臉上轉移到那個紅色的躺在她手心的平安符,有點受寵若驚。
他聲音都清越幾分,帶著不確定,“給我的?”
蘇眠點頭,“嗯,自從我遇見公子以來,公子便渾身是傷和毒的模樣,好像命運多舛的樣子,順便給公子求了一個,希望公子往後的日子,像平安府上的錦鯉一樣,平安順遂。”
她專門給他求的!
夜溟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又開始滾燙起來,滲透四肢百骸。
寒風從支開的窗戶吹進來,船內的燭火一晃,桌子上那瓶紅梅的花瓣也輕輕的晃動。
見夜溟發愣,蘇眠直接拿起他的手將那平安符放在他手心,歪著頭看他,竟然見他眼眶微微的發紅,“怎麼了,感動?”
蘇眠要抽回手,卻被夜溟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寬大,五指合攏,將她的手包裹住。
隨後想到自己的唐突會嚇著面前的小姑娘,夜溟又立馬放開,緊緊捏著那枚平安符,眼眶紅得厲害。
蘇眠光顧著看他發紅的眸子,沒注意到他的手握住她,又輕輕的放開,那模樣像是發現明珠,想佔為己有,卻又小心翼翼,怕自己過於用力,會把明珠捏碎。
那麼桀驁狂矜的男子,紅了眼眶,蘇眠怎麼看怎麼稀奇,主要是他的輪廓過於立體完美,這樣的一張冷臉,看著是疏離的、不可接近的。
卻也會因為收到一個平安符,感動到眸子發紅。
忽然覺得這樣的男人,有點純情得可愛。
夜溟眸子裡染著暗暗的灼火,赤裸裸的看向蘇眠,輕滾喉結,聲音暗啞得厲害,“阿眠,謝謝你,我很喜歡,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平安符。”
還有那麼美好的祝願。
他自幼在皇宮長大,沒有兄弟友恭,因為太子之位,註定會被算計被各種暗殺,明刀暗箭,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