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看著眼前盛大的,只在電視裡面才看見的場景。
將士和士兵們臉上都帶著絕對的崇拜和臣服,他們在高喊。
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蘇眠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男子桀驁矜貴的眉眼。
冷溟。
夜溟。
她怎麼就沒想到?
怪不得他容顏輪廓絕倫,怪不得他周身自帶一種沉雋和讓人禁不住要俯首稱臣的氣場。
怪不得他好看得過分。
夜溟看著這個場景,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他斂眸看向蘇眠,“阿眠,我……”
小姑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忽然沉默。
天光大亮,太陽爬上了山頭,有明燦燦的暖陽將兩人籠罩。
男子一身的黑,頎長挺括,斂眸,臉上是素有的平漠和薄涼,唯有幽黑若蒼穹的眸子帶著幾分著急和灼色,緊緊攝住眼前的女子。
小姑娘一襲暖橘色的拽地長裙,披著白色繡有海棠花纏枝的兔毛披風,低頭看地面,她的發微亂,卻難掩傾城的容顏。
兩人面對面站著。
風在兩人之間穿梭,夜溟袍角鼓動,蘇眠裙襬微揚。
暖陽的光打在她臉上,若美玉見陽,光芒耀眼。
蘇眠低頭想了很久,腦子裡面想的是要不要學電視劇裡那些高門貴女見到太子的樣子,給他行一個禮?
那天在天臨寺,他就想告訴自己他的身份,他當時怎麼說的來著,阿眠,其實我是前……
他是想說他是前太子夜溟?
怪不得他身上有屍毒,是因為跳了妖澗墓。
……
風忽然有些大。
夜溟見蘇眠長久的低頭不說話,他就像一個等待審判的囚犯,帶著忐忑和不安,她會因為自己隱瞞身份生他的氣嗎?
寒意隨著早春的風沁入四肢百骸,在這場等待中,夜溟覺得煎熬,見風大了,夜溟抬起雙手替蘇眠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給她將兜帽戴上了 。
她披風上的海棠刺繡被陽光一照,顏色更是昳麗。
風揚起她的發,蘇眠順手將碎髮挽到耳後,最後朝夜溟盈盈俯身,“參見太子殿下。”
夜溟趕緊雙手將她扶起來,“起,阿眠以後見到我可不必行禮。”
蘇眠依然沉默沒說話。
她就是不抬頭,也不看他。
這讓夜溟越發覺得煎熬,就連早晨的陽光,他都覺得暖得有些過分。
有婉轉的鳥叫聲打破了沉默,蘇眠抬頭看去,路旁光禿禿的枝椏上竟然抽出一抹嫩綠,一隻鳥兒停在上面,歪著頭,朝這邊看過來。
原來春天悄悄來臨了啊。
跪拜的將軍和士兵只見到他們沉雋巍峨,傳言冷心寡情的太子殿下竟然深情繾綣的看著一個小姑娘,動作小心翼翼,好像在哄人。
哄人?
這是之前那個太子殿下能幹出來的事兒麼?
……
太詭異了。
蘇眠覺得夜溟視線太過灼人熱烈,她想回避都不行,只得抬起頭,朝他嫣然一笑,“原來你是夜溟太子啊。”
夜溟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溢位來,“嗯,阿眠……可是生氣我騙了你?”
生氣嗎?
也沒有。
畢竟他在天臨寺那天也想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就是想到自己之前獅子大開口朝他要的那些診金,蘇眠覺得後勁涼嗖嗖。
有一次他發僵屍影,她趁機將診金抬了一倍,原來是四千兩的,她給要了八千兩。
蘇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會問她要回去麼?可她給月半邊安頓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