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怎麼對得起她自己?月漫臉上的笑容幾近瘋狂,這女人是真的瘋了,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臨晚照沒再說話,他低下頭,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即便渾身是血也絲毫不影響他天下第一公子的氣質,即便落魄至此,也不影響一個人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尊貴。
這廂,月漫派人出去尋人,另一邊,月季瞧瞧帶了一男一女回到月家。
月宅在海天一色的最深處,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神殿有個規矩便是,每一任聖女必須是月家女兒來擔任。
月家的守衛算不得森嚴,更可以說是無人守衛。因為人都在暗處,或者說,在海天一色還沒有人敢擅闖月家。
所以,一路上都很順利,直到走進家主的宅院,連月季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他帶著臨晚鏡和夙鬱流景這小倆口踏進主院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家父親就在院子裡。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
“來了?”月炎並沒有轉身,只沉聲道。
“父親?”月季詫異地看著院中的身影,他這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跟我來。”說著,月炎徑直走進書房。
而後,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看來,我這外公比你神秘多了。”臨晚鏡瞥了一眼月季,笑眯眯的表情可以看出眼睛裡面是實打實的揶揄。
不帶這麼貶低自家舅舅的!月季在心裡憤憤不平,卻依舊選擇了跟上去。
在他看見前面兩人手牽手順利走進父親的書房時,才驚呆了。
“你們懂陣法?”
臨晚鏡搖了搖頭:“不太懂。”景王更是一聲兒不吭,很明顯剛才是他家王妃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跟著我的腳步走,不要出錯”,他才能順利進來的。
原來,這書房外佈置了陣法嗎?
書房裡,月炎也轉過頭來,直視著臨晚鏡。
這個女孩兒,和自己的大女兒年少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那相似的眉眼,讓他都快以為,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時候的彌兒也如此聰慧,在看到自己進書房之後,便記下了他走進來的每一步,然後跟著進來。毫無壓力,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她也不懂他書房的陣法,卻偷偷記住了。暗地裡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以為他沒有發現,其實,做父親的,又哪個會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呢?何況,那是他最疼愛的大女兒。
暗暗點頭,瞧見臨晚鏡不動聲色的模樣,月炎更是滿意。
這個外孫女,比那個外孫討他喜歡多了。
可他不知道,在臨晚鏡看來,月炎就是隻老狐狸。或許月季還搞不明白,可她卻瞬間明瞭。人家透露訊息給兒子,就是為了這一刻他們送上門來。
所以,月季被利用了。他們,也上當了。
想到這裡,臨晚鏡終於也肯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眼前的老人。
說他是老人,倒不如說是鶴髮童顏。那面板,保養得比她老爹還好吧?如果不是白頭髮,真的很難想象他是個老人。
臨晚鏡是不知道,月炎已經一百零一歲了,月彌月漫這對雙胞胎姐妹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五十多歲了。
“名字?”月炎忽然開口。
“憑什麼告訴你?”臨晚鏡撇了撇嘴,表達自己的不滿。她雖然是來求人的,卻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和人低頭。
他如果有什麼要求,她會盡量滿足。但是,要讓她對他低三下四地懇求,可能還不如來硬的。
“我是你外公。”
“聽說您老人家不是不承認我們兄妹倆的存在嗎?現在怎麼又想起您是我外公了?”
這位大祭司和月季還有自家哥哥口中描述的似乎都不一樣。
“你看起來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