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親自定下的,卻忘了皇弟的婚事是父皇早就允了他自己做主的。父皇的旨意,母后難道也要違逆嗎?”這倒是太后提醒了觴帝,當年父皇可是最疼流景,自然允了他許多東西。這其中,便包括了他的婚事。
“皇上現在是要拿先皇壓著哀家嗎?即便是他自己做主,那也應該尋個賢良淑德,才貌俱佳的女子才是。我堂堂皇室親王,難道要娶一個閨譽盡毀,臭名昭著的女子不成?”太后娘娘說到此處,又流了許多眼淚,看起來更加可憐,“即便是這樣,哀家也因為心疼景兒,同意了他娶臨家女為妃。可是,現在是朝廷上下反對聲一片,哀家也是想有個兩全之策。到了皇上這裡,怎麼全成了哀家的不是了?”
“母后莫要難過,您既然已經同意了皇弟與鏡兒丫頭的婚事,那朝廷上的事情就不勞母后擔心了。”觴帝的耐心已經耗盡,“來人,送母后回安寧宮靜養。”
“皇上!”她實在沒想到,大兒子竟然是此般態度。
“母后,後宮不得干政,您是太后,後宮表率,日後還是少來御書房得好。若是有什麼事尋朕,不若差人來支會一聲即可。”觴帝又說話堵上了太后娘娘即將出口的話,直接讓人強硬地送了太后回安寧宮。
“流景,你身上沒事吧,要不要朕命人替你更衣?”這衣袍都被那茶水打溼了,“還有身上有沒有傷著,要不要請御醫來看看?”
“不用了,臣弟就是怕皇兄被母后為難,所以才趕著進宮。母后既然走了,那臣弟就先出宮了。”至於殿外跪著的那些大臣,他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畢竟,以皇兄的手段,那些朝中大臣還翻不起什麼浪來。
“你若是知道朕夾在你與母后之間為難,就該多來皇宮走動走動,在母后面前說話也軟著些,不然,像今天這樣,吃虧的也是你自個兒。”母后是生養他們的人,就算真的動手砸人,他們也不敢反抗母后。他是一國之君,是君,還好一些。可皇弟這邊,就不好說了。
“她如果砸一個茶杯就能出氣,倒也無妨。臣弟只是怕,日後鏡兒進門,她會把氣全部撒在鏡兒身上。鏡兒從小是侯府嬌寵長大的,哪裡受得了那些委屈。”
“噗,你,哈哈,流景,你竟然會擔心鏡兒那丫頭吃虧?你以前可從沒正眼瞧過那些女子。而鏡兒丫頭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還把她當成那些柔弱的閨閣小姐不成?”看到景王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觴帝面兒上大樂。報應,真是報應啊!皇弟傲然了二十幾年,終於有個人能轄制住他了。
“鏡兒雖然有幾分聰明,但是母后的手段……心疼媳婦是本分,皇兄莫要笑話。”他也不好說自家母后心腸歹毒。可事實上,不就是這樣嗎?
母后一向看不慣鏡兒,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景王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放心吧,你家那丫頭,朕會讓皇后多加照拂的。”母后手段了得,皇后也不差,有她照看,鏡兒丫頭吃不了多少虧。
臨晚鏡是不知道,她還沒過門,景王連她過門之後的事兒都擔心上了。她這會兒,正對著一個陌生女人目瞪口呆呢。
【191】青衣墨髮畫中人
夫人與景王都見不得人,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月彌夫人笑著臉僵了,臨老爹板著的臉卻差點氣笑了。
這臭丫頭,到底怎麼了?彌兒回來了,她不高興也就罷了,竟然還是這麼一副態度。
月彌夫人看向臨鼎天,希望丈夫能為自己說幾句話。
眼看著妻子委屈的小眼神兒,臨鼎天開始瞪女兒:“鏡兒你胡說什麼?她是你娘,怎麼見不得人了?要說見不得人也是夙鬱流景那臭小子見不得人!你娘在外面受盡了磨難,臉上的傷是她一輩子的痛,你怎麼能說出這種不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