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有什麼用,有用的話,”林慧語嘆了口氣,“那麼多的瘋子……”
“他沒有瘋。”林城步打斷了她的話。
“是嗎?好吧,我算他沒瘋,他現在沒瘋,以後呢?”林慧語的聲音裡都聽得出來她眉頭擰緊,“以後他也許會像他……”
“他不會的。”林城步繼續打斷她。
“哎!”林慧語用力嘆了口氣,“你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是……”林城步清了清嗓子,“一個聖父。”
“啊?”林慧語那邊啊完了之後半天都沒有聲音,估計是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幾秒鐘之後電話直接被結束通話了。
林城步吹了聲口哨,把手機扔到旁邊,正想發動車子的時候,駕駛室的門被拍了兩下。
他轉頭看了看窗外,沒有人。
見真鬼了?
緊接著車門又被拍了一下,他愣了愣,往後視鏡裡掃了一眼,看到了一個腦袋和一隻挺肉乎的小手。
“小朋友什麼事兒?”他放下車窗,探出頭去問了一句。
車門外面站著一個小男孩兒,四五歲的樣子,正一臉嚴肅地仰頭瞅著他。
“你壓到我的花了。”小男孩兒指了指他左前輪。
“嗯?”林城步看了看,車輪下面亂七八糟一堆雜草,他看不出來哪一株是這個小孩兒的花。
“這個。”小男孩兒蹲過去指著。
“那……你往旁邊站,我把車挪一下?”林城步在他指了以後也沒看出來。
“不用了,你是小午哥哥的朋友吧,”小男孩兒說,“壓了就壓了吧,明天又會長好了。”
“哦,”林城步看著他,“你是不是叫大頭?”
“是,”大頭馬上點點頭,眼睛亮了起來,“他跟你說我了?”
“說你很能幹。”林城步說,“你跟他熟嗎?”
“熟啊,我經常找他玩的,”大頭說,“不過我們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哦,這樣啊,”林城步趴在車窗上,“那他人好不好?”
“挺好的,他給我買東西吃,”大頭從兜裡掏出一小包薯條,“你看。”
“那他是個好人對吧?”林城步笑了笑。
“嗯,”大頭點點頭,“不過媽媽說他怪怪的,讓我不要跟他玩。”
林城步沉默了幾秒鐘:“他怪嗎?”
“不知道,”大頭撕開薯條袋子吃了一根,“我媽說小孩兒不懂。”
“小孩兒懂的,”林城步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大人才不懂。”
離跟元午約好的時間還有兩天,這兩天林城步沒法去找他,怕去得太頻繁了會讓元午反感。
其實現在就已經挺反感的了,元午看他的眼神裡透著對一個神經病無限的煩躁與無奈。
林城步每週去店裡炒菜只有四次,這兩天他都空閒著,一直貓在家裡翻看那個A4紙的本子。
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弄才能一點點讓元午看到真相?
怎樣才能讓元午開始去思考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不合理?
關鍵是還能不揍他或者不再次消失?
“我們從出生那天開始,就在為自己送行,我們哭著,笑著,陪著自己,一路掩蓋著真正的情緒……渴望或者絕望……
他站在橋上,低頭看著橋下平緩流過的河水,看著水面上若隱若現映出的那張臉,你是誰……
他站在水面之下,四周攪起紛亂的氣泡,驚慌地向上散去……
呼吸消失了,胸腔似乎被一點點壓緊,壓實,每一個慌亂的氣泡,都把他往最後的絕望裡帶得更深,一點,一點……”
元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