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遠處:“那去踏個秋吧……這會兒差不多能踏冬了。”
“就咱倆嗎?”林城步問。
“你還想叫誰?”元午說。
“不不不不我誰也不想叫,”林城步笑著說,“當做是約會吧。”
第45章
林城步這一晚上自我感覺睡得很踏實,但半夜裡醒了三次,每次醒過來他都知道自己睡得並不踏實。
不知道是終於如願以償了有點兒興奮過度,還是終於如願以償了興奮過度,總之就是有點兒興奮過度,每次醒了都往元午那邊湊。
但元午睡著了的時候脾氣是完全恢復原生態的,每次他靠過去,都會挨一胳膊肘,元午非常暴躁野蠻,有一次還差點用膝蓋頂著他的蛋。
早上起床之後林城步先給自己量了個體溫,祈禱不再發燒,他實在不想再去醫院,也不想再拉著元午陪他去醫院。
不過年輕人就是強壯,體溫已經正常了,他很愉快地把體溫計端正地放在桌上,以備元午檢查。
然後站在冰箱前琢磨該弄個什麼樣的早餐。
元午似乎對吃的沒什麼要求,他考慮了一下,自己已經齋了很久,現在也不用老吃流質了,昨天晚上……還有消耗……
元午起床挺晚的,林城步和麵發麵剁餡兒都弄好了,準備開工包的時候,他才打著呵欠光著腳從臥室走了出來。
“大清早包餃子?”看到他一案臺的東西,元午愣了愣。
“不是,”林城步笑笑,“餡餅,怎麼樣?愛吃嗎?”
“愛吃,”元午走過來看了看,“你還真不嫌麻煩啊……”
“會做就不費事兒,”林城步指了指桌上的溫度計,“我燒退了啊,不用去醫院了。”
元午看了他一眼,又抬手摸了摸他腦門兒:“好像是不燒了……你這是一過性發燒啊?破處綜合症麼。”
林城步抓著一團面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元午慢吞吞地往浴室去了,他才把麵糰扔到案臺上:“隨便你說,反正在你身上破的。”
元午回頭瞅了瞅他,笑著沒說話,轉身進了浴室。
林城步做餡餅很快,元午洗漱完了出來的時候,五個六餅已經放在盤子裡了。
“挺香。”元午伸手拿了一個,又很快扔了回去。
“燙吧,放幾分鐘再吃,”林城步說,“要不該上火了。”
“放幾分鐘也一樣,該上火你明天吃也上火,”元午再次拿起餡餅,在手上來回拋著,坐到了沙發上,“你什麼時候上班?”
“明後天吧,”林城步看了看日曆,“本來想下週的,但是這回請假請得時間太長了……”
“那今天去趟沉橋吧。”元午咬了一口餡餅。
“今天?”林城步愣了愣。
沉橋對於元午來說,跟什麼爺爺奶奶醫院的都不同,那是他神經病生活的根據地,是他人生錯亂的地標……
林城步一直沒敢提大頭的事,就是怕他可以面對別的,但面對著帶著深深元申痕跡的這個地方還不能自如應對。
元午突然就這麼決定今天去,他很意外。
“我想大頭了,”元午邊吃邊說,“我看著他從小小不點兒長成一個小不點兒……”
“你會想我嗎?”林城步突然問了一句,“你看著我從一個小青年長成一個大青年。”
不過問完之後他立刻就後悔了。
在某種程度上,自己這個問題對於元午來說,應該是份壓力。
“你天天在我眼前晃著,”元午說,“沒什麼感覺,沒來及得想呢,你又冒出來了。”
“啊。”林城步翻了一下鍋裡的餅。
“不想,有時候還挺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