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道:“戴上吧!你親母死時,這玉鎖就戴在她頸子上的。”
雷蘋依言將玉鎖套上頸子,想到母親的慘死,不覺又熱淚盈眶。
老婆子又道:“我怕活不了!到時不能替你作個見證,我的話逍遙客都聽見了,就煩他給你作個見證吧!”
逍遙客面色肅穆地道:“前輩放心,這事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一定不讓元兇逍遙法外,使死者能瞑目九泉。”
老婆子喟嘆一聲道:“老頭子脾性暴躁,處事不夠婉轉,有你助拳,我也算了掉了一樁心事,唯一多年不安的……”
天外一毒槍口道:“你還有什麼不安的哩!你好好地休養吧!”
老婆子又是一聲嘆道:“老頭子!你那裡知道!蘋兒母親的遺體,我已將她葬在紫蓋峰下的斷魏谷口,而她父親的遺體卻始終不曾找到……”
逍遙客心裡一動,介面道:“莫非他還活在世上?!”
老婆於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據她母親說,她父親的傷勢更為嚴重,絕對活不成的,如果活著,二十一年了,也該有個訊息才是。”逍遙客沉思一陣道:“前輩沒有什麼不安心的呀!你已經盡到了最大的責任……”
老婆子唏噓著道:“我總覺得有負她孃的囑託,未能將她爹的遺體找到。”
雷蘋飲泣著道:“你老人家千萬別這樣說了!徙兒已經感恩不盡了!”
老婆手閉上眼簾,喃喃道:“蘋兒!別說感激的話,好好,……侍候你師……父前……行……了……”
話聲越來越低,最後只是看見嘯唇無聲地翕動。
雷蘋驚叫一聲道:“師母!你……”
天外一毒忙不迭地跑來一探脈息,吁了口氣,低聲地道:“不要緊!她倦了,想是話說得太多了。
“啊廠逍遙客和雷蘋也吁了口長氣。
天外一毒又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分別去睡吧!”
二人告退了石室。
在通道里,逍遙客輕聲道:“雷姑娘!睡吧!還望節哀。”
雷蘋低語道:“我不想睡。”
逍遙客在暗中蹙緊眉頭,思忖了一陣道:“那麼,我陪你到洞外走走!”
雷蘋應了一聲道:“嗯!你陪我看看月色吧!”
碧空如洗,月華如煉,只是山風呼呼寒意侵入,所幸兩人武功不弱,尚可抵住凜冽刺骨的北風。雷蘋仰視月華喃喃道:“月亮一直圓圓的多好,為什麼時圓時缺呢?”
逍遙客輕吟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雷姑娘!這是前人的詞句,你我身為裝林中人不要將生離死別看得太認真。”
雷蘋痴迷地道:“你我也是如此麼?”
逍遙客勉強笑道:“不但你我,天下人都是如此,今晚你我攜手月下,漫步細語。明日也許就各奔西東,各處一方,甚或幽明殊途……”
雷蘋暗暗心驚,疾聲道:“聽你話中似乎有弦外年音……”
逍遙客機靈地搶口道:“噯!你想到那裡去了!我不過是在比方而已!”
雷蘋鬆了口氣,怩怩地道:“逍遙哥哥!我有一句心裡的話,說出來你可不能笑我。”
逍遙客笑道:“說吧!我怎會笑你哩!當心月亮笑你這丫頭死心眼就是。”
雷蘋挺了挺胸,昂起了頭,神色正經地道:“你說得不錯,我是死心眼,如果這個世界上失去了你,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象一道極為沉鬱而響亮的轟雷,使逍遙客頭頭猛震,腳步微幌,險些要摔倒下去。
他想不到如此堅強而又好勝的雷蘋,竟是如此富於情感而又脆弱。
也正了正心神,方緩和地道:“雷姑娘!我很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