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37歲的時候,生養我的父親和母親都去了天堂,他們一定是放心了,認為自己的小兒子都長大了,沒有牽掛了。大哥說母親走的時候很平靜,母親走的時候也許是幸福的,因為天的那邊有他深愛的父親。而天的這一邊,七個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母親放心了! 我呆坐在沙發上,屋子裡異常寧靜,我知道此時在蘭州,哥哥姐姐嫂子姐夫們一定在忙碌著。我在屋子中的一塊空地上,衝著蘭州的方向雙膝跪倒,給遠方的親人和也許還沒有走遠的母親磕了一個頭,我終於不能自已,忽然號啕大哭…… 後來聽朋友說,大哥給我打完電話之後,就把手機扔了,自己站在醫院的樓道里痛哭不止。 母親走了,我忽然覺得一陣孤獨,在我37歲的時候,我成了沒有爸爸、沒有媽媽的“孤兒”,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去了…… 譚梅穿著我做的衣服走到外面,沒人會相信,如此精緻的衣服會出自丈夫之手。  '返回目錄'  
第一次見到譚梅,覺得我們是兩代人(1)
第一次見到譚梅是在部隊大院裡,春暖花開的季節。我到開水房打水,路邊有一排槐樹,只見幾個小姑娘在樹底下用竹竿勾槐花,其中一個看背影像是初中生,穿著一條花揹帶褲,幾人中數她敏捷。在軍紀肅然的大院中毫無顧忌地活蹦亂跳,實在不多見。我留意了一眼,只見那小姑娘也回頭看了我一下,四目對視的瞬間我們不約而同地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呼。一閃而過,我繼續去開啟水,她繼續和她的夥伴玩耍。一次偶然的,毫不在意的相遇,當時我連這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單位都不知道,現在回想,那時唯一留下的印象倒是很有意思,我覺得這女孩特小,和我像是兩代人。 沒過多久,我們下部隊到新疆演出,我的任務是在舞臺上方的燈光槽裡面打追光燈。在一個舞蹈節目中,我猛然發現那個穿揹帶褲勾槐花的小姑娘,一頭披肩發,長裙曳地,舒展的舞姿,讓我驚住了。怎麼會是她?小女孩瞬間變成了妙齡少女。一下子,我像遇見了“熟人”,於是利用“職務”之便,用手裡的追光一直追逐她。記得那天的節目,她一共出場了四次,有時完全是伴舞,但我手中的光束始終以她為中心。 從此,我的生活中多了這樣一個伊人的身影。 記得我們確定了關係之後,我很正式地對她說,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你要認真地告訴你的媽媽,媽媽同意了,我們才能在一起。於是,她給媽媽寫了一封信,將我的一張一寸標準照片寄給了她,信的內容幾乎全部是我的個人簡歷。收到信後不久,譚媽媽就說要來蘭州看我們,顯然是來相“女婿”。 未來丈母孃要來“考察”,緊張得我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那時,我住在“蘭戰”的一間小宿舍裡面,巴掌大的地方,只有單位統一配發的簡單傢俱,我又囊中羞澀,於是拿出了20年練就的“十八般武藝”,將家裡的舊傢俱統統廢物利用,兩個箱子橫著一個豎著一個,改造成當時最時髦的高低櫃,按照市場上的樣式加上抽屜和一些適當的裝飾,再刷上油漆;將兩條長木頭椅子墊上舊衣服和棉花,外面用皮革一包,手工做了幾個顏色統一的靠墊兒,一個時髦的沙發大功告成。這些木匠活兒,我是無師自通學會的。從小家裡窮,什麼都買不起,所有東西幾乎都是父親母親和哥哥們自己製作的,我們也因此有了豐衣足食的生活。也許是耳濡目染的緣故,我從小也算得上心靈手巧,喜歡鼓搗點小玩意。沒想到,這種貧寒生活中練就的一技之長,在關鍵時候派上了用場。直到今天,我有的時候還客串一下“木匠”,家裡的角角落落經常擺著我的發明創作,我以為那些都屬於生活情趣,是花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折騰了將近一個月,準備工作基本就緒。我又花30塊錢買了一塊草墊子,鋪在小屋中僅有的一塊空地上,如果說沙發和高低櫃是當時家庭裡時髦的擺設,那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