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卻可以赤手空拳,更加淋漓盡致,暢快非常。
秦朗軒放了心,原來是口誤。腳下不停,快步向前,“哪怕別人要殺你,你也不傷?”話一出口,他也愣了愣,怎麼問出這麼一句來,有些後悔,可也收不回來了。
青鸞聞言正色回道,“若是師傅,我不會。”這許多年,她早就打消了對秦朗軒的疑慮。況且,他教她,養她。而她也敬他,畏他。對秦朗軒的感情已經不似師徒,更像父女。
他若想要她的命,雙手奉上。
短短几個字落在秦朗軒心上,輕咳一聲,掩飾脊背的僵硬,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大了。
九煞一路順著教習所的後山跑到密林深處。此時,天已經矇矇亮。確定秦朗軒沒有追來,才鬆了口氣。
一望無際的林海,將他淹沒其中。
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比女子還要嬌媚的臉,任誰見了都會心中一動。
九煞忍住疼痛將衣衫褪至腰際,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細膩的面板,薄汗覆在上面被晨光一映晃的人睜不開眼,跟他妖魅至極的樣貌配合的恰到好處。
若是此情此景讓青鸞見了,只怕她都捨不得出手傷他。
鎖骨處的傷口還滲著血,前胸幾條血線蜿蜒而下直至肚臍。九煞仔細檢查傷口,發現跟尋常割傷有所不同,並不是整齊的劃開皮肉,倒像是鋸齒一樣參差不齊。
青鸞所用的招式,他從未見過,從未聽過。
盛旻兩洲大陸最常見的是修習手刃,御戰氣於掌上,化為利刃。萬變不離其宗,都能尋著根源。
但是像青鸞那樣能將戰氣化為羽翼,雀鳥襲擊的頭一次遇見。
九煞又仔細看了看傷口,才抬手御氣療傷。待傷口慢慢癒合,九煞便盤膝而坐,凝神靜修。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九煞覺得通體舒泰,鎖骨上的傷連點傷痕也沒留下,滿意一笑。又想起青鸞傷他時的種種,眼中慢慢聚集狠厲的光芒,終有一日,此仇必報。
忽然,耳邊傳來“咕咕,咕咕。”的叫聲,這聲音九煞再熟悉不過,忙抬頭梭巡。空中有一點火紅,片刻功夫一隻赤身白首,一臂大小的雀鳥停在他的肩上。
這種鳥,名喚竊脂,可以御火,屬風倚獨有。
“咕咕,咕咕。”兩隻潔白賽雪的眼睛緊緊盯著九煞看了片刻,又用火紅喙不斷輕啄九煞耳際。
九煞驚喜,“阿蠻?主上怎麼捨得讓你出來?”他望著阿蠻的目光溫柔至極,彷彿剛才那個目露厲色的是旁人。
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它火紅的脊背,阿蠻順勢跳上九煞的手背,高興的“咕咕,咕咕”叫了幾聲。看得出它很喜歡九煞。
九煞跟阿蠻玩鬧一會,就見它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抬起右腳,金色腿環露了出來。九煞輕輕取下,將腿環裡的白絹展開細瞧,上邊只四個字,“思爾速歸。”
“咕咕,咕咕。”阿蠻歪著腦袋,瞪大眼睛望著九煞,像是在詢問他白絹上寫了什麼。
九煞輕嘆一聲,“主上讓我速歸。”
阿蠻一聽更加高興,撲騰了一下翅膀。“咕咕,咕咕。”叫個不停,聲音裡還帶幾絲興奮。
九煞對著它微微一笑,溫柔問道,“你也想讓我回去?”
“咕咕,咕咕。”阿蠻在九煞胳膊上輕跳幾下,趕緊回答,生怕晚了他就改主意了。
“好吧,聽你的,咱們上路。”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緩步而行,阿蠻飛到九煞肩頭“咕咕”幾聲,接著展翅在九煞頭頂盤旋幾圈,似是催促他快點。
九煞無奈,加快步伐。阿蠻得意的再棲上他的肩頭,不時“咕咕”幾聲,而九煞也溫言軟語回應。一人一鳥聊的甚是歡暢。
雖有阿蠻相伴,九煞的背影卻更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