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化仙尊此刻的笑意,也真真切切地流露出來。
徐子青的額頭,則沁出絲絲細汗。
他此時尚未收手,卻被一人將手覆住,拉了開去,不再傳送真元到那葉片之中。
這拉他之人,正是一直坐在他身側、默然不語的師兄雲冽。
雲冽開口道:“夠了。”
他略抬眼,看向兩位散仙,這目光十分冰冷,卻並無侵略之意,只是那一縷不悅,卻是難得顯露出來。
徐子青心裡一暖:“師兄,我尚且無事。”
滄瀾劍仙與清化仙尊方才反應過來,他們請人相助,卻不能壞了徐子青的根基,否則即便他們身為散仙,在一品仙宗眼裡卻也絕抵不上他們門中一位身具嗜血妖藤、潛力無限的五星弟子——周天仙宗若是曉得此事,哪怕清化仙尊不曾損於劫雷之下,也要被除滅在周天仙宗的手中。
清化仙尊定了定神,素手攤開,上面就有兩顆水珠,散發著濃郁的木氣。而叫人訝異的是,這兩顆水珠雖是互不相融,但散發出來的氣息則是互相糾纏,好似若即若離,又好似隨時可以融為一體。
她便笑道:“剛剛有勞小友辛苦,這一滴甲木之精,再並上一滴乙木之精,便交予小友。想必待小友吸收之後,那些損耗便可以彌補回來了。”
雲冽神情不動,卻收回了視線。
他素來將外事交予師弟處置,但師弟處置之事,往往早已在他心中,只是他不喜與人多言,才有師弟代勞罷了。
如今他修煉數百載,自打年幼時起便不曾畏懼他人,即便在乾元大世界裡因五陵一脈積弱而暫作隱忍,卻亦是苦修不綴,與師弟同心協力,不斷進境,以提升五陵一脈在周天仙宗的地位。他和師弟更是成為星級弟子,從此也有了保命手段和宗門倚靠。
因此,雲冽即便知曉散仙所求他們身為後輩理應應允,卻也沒有任憑師弟被人壓榨的道理。相助於散仙並無什麼大礙,若是對方反而欺凌起來,他亦有拼命之能。
好在剛才非是散仙們狡言相欺,而是兩人心願將償一時失態,才讓他將警惕放下一分。此後師弟之能便是對散仙有用,也當要兩位散仙拿出章程,再做決定。
這時的兩滴木之精華,倒是算得上誠心。
可見雲冽與徐子青性情截然不同,後者行事婉轉,有時若是稍許吃點虧,但只要不惹出麻煩,也不忌諱什麼,除非被人得寸進尺,他心意改換,定下之後便再沒有迴轉的餘地了。而前者行事磊落卻也鋒銳,但憑前方有萬千障礙,他自一劍破之,若是不相干之事他自如拂去微塵,從不在意,可若是有所相關……則九死無悔,寧折不彎。
兩人若說最為相同之處,便是對道侶之迴護了。
剛剛徐子青被雲冽迴護了一次,就對他這師兄笑了一笑:“莫擔心,我心中省得,不過想試一試極限罷了。”
雲冽則道:“化去木精,莫強撐。”
徐子青目光柔和:“是,師兄。”
當下裡,徐子青便立時將那兩滴木之精華攝來,在掌中一搓,立刻吸收進去。很快一溫一熱兩道濃濃木氣直入經脈,在內中不斷旋轉,立時將那乾涸之地填補起來,匯入丹田,舒緩不足……很快又運轉了數個周天。
而正在兩位散仙視線之下,他竟這般自在打坐,毫不避忌,亦自然是深信自家師兄之故。
兩位散仙心裡雖是急切,卻也當真不曾打過要將徐子青禁錮此處壓榨之心——若是對方只是個尋常修士……這等念頭一閃而過,便並未再度想起。
因此,現下他們不過是看著徐子青調息,從中窺看他大約多少時候,就可以將真元全數回覆而已。
大約過了半刻時間,那甲木之精、乙木之精果然是天地奇珍,對徐子青這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