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則一個人去後院洗手洗臉。就在他蹲在井口邊洗漱的時候,一個黑影幽幽出現,沒有任何聲息也沒有任何氣息,就跟鬼似的。
“你下次要再特麼這麼偷偷摸摸的跑過來,我腿給你打斷啊。”
猴爺正在用皂角搓著頭髮,他連回頭都沒回頭:“怎麼?要把我推井裡去啊?”
“我只是來看看梁非凡的。”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已經變得陰森森的劉松林,他現在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而且每一天都會發生明顯的改變,看來這個魔功倒還真是有些本事,不像猴爺想的那麼沒什麼卵用。
“他啊,睡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給他帶去快樂了。”猴爺用冰冷的井水衝乾淨身子,從地上站起來,慵懶的耷著一條毛巾:“怎麼?同情?”
“不,我只是想看看他多慘。”
劉松林笑了,不過笑容滲人,仔細看去他哪裡還像那個初見時的陽光少年,眼神裡的紅光閃爍,儼然就是地獄爬出的惡鬼,渾身戾氣。
猴爺推開他,徑直往屋裡走去:“記住別被戾氣吞掉了,對你沒好處。”
“我很好。”
“那就好。”猴爺懶得說太多:“梁非凡在柴房,你自己過去吧。”
“謝哥。”
果然和流蘇所說的那樣,劉松林在得到力量之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他現在已經漸漸失去了作為了人感情。
說來也諷刺,為情而墮入魔道,最後卻因墮入魔道而變得毫無人味兒,這對他來說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無所謂好壞了,成年人本身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路是他自己選的,就像梁非凡一樣,猴爺已經把一切後果都告訴他了,但他仍然想也沒想就決定承擔這個後果,那麼既然他自己承擔了,那就承擔好了,至於未來怎麼樣,幹猴爺屁事。
回到房間,流蘇早已經睡成了豬,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毫無形象。猴爺則輕手輕腳的在旁邊打理著鋪蓋。(未完待續。)
三零五、你在夢裡,我不醒來。
屋裡是亮著的,流蘇每天都會給猴爺留燈,桌上也會留下一塊硬邦邦的餅,也許她覺得猴爺那麼晚回來一定會餓吧,或者在她的印象裡,她的小初心永遠是那個吃不夠的瘦瘦小小還病怏怏的可憐小傢伙吧。
鋪好被子,猴爺照例給流蘇蓋好被子,雖然這個笨蛋不會感冒,但這種天氣在被子裡睡覺總歸是會舒服很多。
等幫她把衣服褲子都疊好放在床頭後,猴爺順勢就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就這麼看著流蘇熟睡的樣子,什麼也不幹什麼也不想。
“一晃十年了。”猴爺看著流蘇的臉,然後伸手幫她嘴角的口水抹去:“我最多還有二十年。抱歉,我不能陪你到最後,傻姑娘。”
流蘇可能是感覺臉上癢癢,順勢翻了個身,像貓一樣在枕頭上蹭了蹭臉蛋,然後繼續酣睡。
“我有時會想啊,二十年後我離開的時候,你會怎麼樣。你真的很不讓人放心,明明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可是什麼都不會幹。”猴爺低著頭,看著離他不到一米的流蘇,無奈苦笑:“二十年後啊,到時候站在你身邊,應該都會像是爸爸帶女兒了吧。當然,我也不捨得你,不過……你肯定不會願意跟我走,你的夢想二十年內肯定是完成不了的,所以你這種蠢軸最讓人沒辦法了,不過還好,還有二十年呢。誰知道這二十年會怎麼樣。”
猴爺想想還想繼續說,但卻突然閉嘴,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吹熄燈就躺在了他的地鋪上,雙手枕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外頭星河璀璨卻一點都不美。
“初心,師父跟你說,只要有師父一口就餓不死你。”
“我不要吃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