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挪,“超載,你不知道嗎?會不會數數啊,你看幾個人了?真是的。”
“小夥子,你就將就將就吧,大冷的天,我站外面,腳都凍麻木了,沒有其他車,我不回去,又得住店了。”
“那你去住店啊!”少婦說話了。
“我們莊稼人不容易呀,在外面幹了一年了,也沒有掙幾個錢,耗不起啊。”他看出了穿西服的人和少婦是鄉鎮府的人,那年催交稅糧時來過他家。
司機等那個人坐上車來,發動了引擎,車緩緩動了。車裡漸漸暖了,剛上車的那個人臉上的霜跡不見了,他好似好久沒有剃鬍子了,鬍子很長,臉上因為頭髮上凍住的雪化了流下了水,腳和褲角開始慢慢往外流水。
“你往那邊坐坐,弄溼我了。”穿西服的人說。
長鬍子的中年人往窗邊靠了靠。
“今年生意怎麼樣啊?”後排的中年人問。
“哎,不行。養路費漲了,汽油也漲了,地段我只買了黃山囤這一段,交警又亂罰,日子沒法過!”
“那幾年你不掙了些錢嗎?”
“兒子不好好讀書,去年因為體檢沒有合格,給武裝部長送了四萬,給來帶兵的解放軍送了一萬,這就送出去一輛車。”
“哦,我今天去看兒子了,考試,考的不錯,能考上縣高階中學。”
“行啊,本打算換輛馬力好點的車,現在不行了。你兒子行,不像我兒子是個沒出息的。”
“現在當兵沒有用,兩年完了還得回家種地,還是讀書有用。我兒子我想讓他上個大學。”
“大學畢業了也沒用,現在不包分配,只管發個畢業證,得靠關係。”穿西服的人說。
“是啊,是啊。我沒有唸書,但還不是在領工資!”少婦隨著,“土地,土,地,山,遠山。”她又對懷裡的兒子說著。
“是嗎?我也去看兒子了,今天考完試放假,我煮了寫雞蛋,烙了些餅,送到學校去了。”老婦說。
“你兒子什麼時候考上高中的?”中年人說。
“他考上三年了,去年高考沒有考上,現在復讀。”
“今年的分數線很高啊!”穿西服的男人說。
車正在上坡,有點滑,車轉彎轉不過。雪覆了下來,緊緊地蓋在路上,路上結了冰。
“什麼前途啊,好生活啊,平安就行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老漢嘴裡不知吃著什麼東西,咬得嘎巴直響,靠在最後一排,很舒服的樣子。
“對,對,老大爺說的對。”長鬍子的中年人說。
“自己別虧了自己,別虧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長大離開家,那得看命啊。”
“老大爺是哪個莊的啊?”司機問。
“我是桃樹灣的。”
“那你知道咱們的老鄉長吧?現在退了的那個。”
“哦,曉得,他怎麼了?”
“也不知道老鄉長現在怎麼樣了?這條路還是他修的呢,要不是他,我們進城還得騎驢呢!那老鄉長幹了不少實事啊!”
“應該的,應該的,拿國家的糧給人民辦事嘛!呵呵。”
“哦,是您啊,您戴個眼鏡,我沒看不出來。”
穿西服的人回過頭來,臉羞得緋紅,問了聲:“老鄉長好。”
“你手中提的什麼啊?”司機問長鬍子的中年人。
“一隻燒雞,剛從外面回來,沒什麼給家裡帶的,孩子他娘在家累了一年了,給她補補。”
“你從哪裡回來啊?”老漢問。
“去外邊下苦去了。哎!剛開始去了銀川,聽說那裡鬧民工荒,想去幹建築,哪知道人都去那裡了,沒活幹,又去了內蒙放羊,春天又落了雪,羊凍死了好多,沒有活幹了。聽說新疆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