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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幫你洗就是了。”她不道歉。

“然後呢?跟著你是不是要幫我煮飯了?你不是說你做不來這些?”

“我——”

“夏生,”他打斷她,“也許你對我印象不對,所以過了這麼久了,你又跑回來找我,以為自己最喜歡我。過一陣子,等你更認識我了,你就會明白的。”

“你說這麼多,是怕我糾纏你,要我死心,還是怕麻煩?”

沈冬生拿開她還糾著他的手。

“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夏生,你知道這樣下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他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以後請你別再到學校找我——”

“你還是怕麻煩吧?”

徐夏生的口氣簡直挑釁。沈冬生有點惱怒,說:“是,我是怕麻煩!這樣你懂了吧?懂了就別再纏著我!”三兩下就把東西收拾好,抓了鑰匙打算離開。

“你還不走?”口氣冷淡。

氣氛變得很僵。徐夏生微微咬唇,眼淚又來,她把它強逼了回去。

這樣一走,沈冬生一定不會再理她。她望向他,他把臉別開不理她。她突然氣起來,走到他身邊,身體故意碰觸他身體。

沈冬生立刻掉頭走開,開了燈,帶上門。徐夏生默默跟著他。他知道她在他身後,但他不理她,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拉大兩人的距離。

徐夏生跟不上,好幾次得小跑起來。但沈冬生越走越快,她又追了一會,突然停下來,不再動了。

她究竟在幹什麼!?夸父追日根本就是愚蠢的事!她到底要多丟臉才會甘心、才會明白!?

操場上有風。夜晚的校園怎麼看處處有著鬼怪。徐夏生繞著操場走了一圈,才慢慢走出去。

校門口站著那個人,等著她。

她停在他面前;他伸手摸她的臉頰。

“哭了?”

“沒有。”她不肯承認,說起不相干的事:“那時候一個人在異鄉,沒認識半個人,水土不服,連續一個禮拜沒有上廁所,結果,痔瘡也來了。本來的外痔成內痔,好像有顆火球在肛門口燒一樣,又痛又熱辣辣的。”

沈冬生沒有笑。“你拐著彎罵我像你肛門口的那粒痔瘡是不是?”

沒有女人會對著他的臉、當著他的面說這種粗俗不雅的事。她這樣說,他卻覺得平常。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那時候的悽慘而已。”

那時候真的是很慘,走路都變外八;但再慘也不會比現在狼狽,她覺得好像連腳下的泥土都不如。

“我以為你走了。”她低頭不看他。

“你沒出來我怎麼走?”他反間為答。口氣不冷,但也不熱,風浪過後那種平靜。

“我知道我厚臉皮——”

“別談了。”沈冬生打斷,轉開身,“走吧。”

徐夏生拉住他。

他回頭。“你剛剛哭了我一身的鼻水,現在又想沾什麼上去?”

“剛剛我不是有意那麼說的,我只是——突然覺得很不堪。”

沈冬生露出一絲苦澀,聲音啞啞的:

“所以,我才告訴你別再來找我。夏生,我其實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吃喝拉撒,和別人沒有兩樣。你在心裡把我塑造得太美好了。可是,真正的我會放屁,會打呵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無法跟你談純純的戀愛的。”

她沉默半晌,才出聲:“我沒那麼想,也沒想那麼多。”

“那麼,你是怎麼想?”

“我——”

“你只是想圓一個夢,是不是?”到底蔡清和有先見之明,都被他料中。“你說的『儀式』,就是和我來一場少年似的戀愛,看夕陽追流星外加情詩和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