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空中,此鏡看來極古,纂滿了符籙,懸在雲逸道人頭頂,就見雲逸道人天靈之上騰出一道白氣,旋繞化作了一隻花籃。那鏡子裡飛出一條金色的鎖鏈來,直把那花籃繞了幾圈,捆了個結結實實。
被鏡子罩住的雲逸道人,這時也像個泥胎木偶一樣,一動也不動了。
第六十七節 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一面鏡子便是純陽宗鎮教三寶其中之一,名為太乙伏魔鏡,為當年呂純陽所傳,歷代均在教內執刑長老手中,用以執掌教內刑罰,約束門人。雲逸道人被太乙伏魔鏡定住了元神,自然不再吵鬧,飄渺子便問李化:“那你老師現在身在何處?你剛才說她身受重傷,莫不是要我們去幫她?”
李化搖搖頭:“我家老師身形飄忽,那一日與她分離之後就再沒有見過——老師她只說是找個僻靜的地方療傷,還說那鬼蜮迷心煙終究只有三色,傷不到根本。只是因為弟子我修為淺薄,便要我上得縹緲峰來,打好基礎,不多時老師自然來接我去再由她來傳功於我。”
飄渺子身邊那一矮胖的道人聽這話嘴裡發出“嘖”的一聲,彷彿相當不滿:“掌教師兄,這樣不合我純陽宗門規吧。”盤鼎道人是純陽宗傳功長老,凡純陽宗門下弟子,均應由盤鼎道人傳授純陽功,其餘各為師父者,不過是在功夫考校之上於門下弟子以指點。今日李化說他不過是上山來打個基礎,其後再由無心道人教授,這叫他的臉上實在是有些掛不住。
飄渺子也說道:“我門中規矩所定,門下弟子若要修習純陽功,全由我盤鼎師弟教授,免得偏頗。”
李化搖頭道:“我老師曾說,純陽宗所練純陽功乃屬聖人所傳清靜寶卷一路,只是不全,僅有純陽練法,練深恐對修為有礙。”
這一句只引來在座六位道人的全體不滿,尤其是盤鼎道人,那圓胖的臉孔一下子轉了陰,鼻子裡哼出一句:“看來在外面這麼多年,無心算是找著了破解之法。”飄渺子見他在外人面前重提舊事,心裡也是不快。
“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情了。李化小友,你能來我縹緲峰傳信,我們都表示十分感謝,只是你這一番要求麼,與我教門規不和,我教還不敢妄開此例。”
李化聽他這麼說,也是語塞。
“諸位師兄弟,無心之事還當從長,當日她叛教而出,雖然其中有很多原因,不過都成了往事,如今她既不願再修我純陽宗功法,也不願上山來面見我這掌教,可見對我純陽宗已經再無任何留戀之心了。他日若有機緣再見,便只當她是個教外散修道友吧。”這一句話,便去了無心道人純陽宗內的名號,“至於這位李化小友,你若有閒暇可在我純陽宗多盤桓些時日,只是你所提那些要求,恐怕要恕貧道無能為力了。”說罷環顧了一圈,“諸位師兄弟可還有其他的意見?”在座者除了被定住身的雲逸道人之外,都表示沒有異議。
“便如此吧,烈陽,你把雲逸解開,我們也就都散了吧。”說著,見烈陽道人手一招,那捆住雲逸道人花籃元神的鎖鏈又收回太乙伏魔鏡中。那花籃化成白氣,納入雲逸天靈之中,便聽他一聲大呼,仆倒在地,飄渺子對伺候的童子說道:“好好照料著,你家主人一時三刻後便醒。”就與其餘五位道人一起站起身來,各施法術離了這藥師臺。一時間,這藥師臺上又變得冷冷清清。李化被冷在這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就呆呆地看著幾個童子上來,手忙腳亂將雲逸道人扶正躺好。
這時,小玉冷笑一聲:“看來你的運氣果然不行,到如今卻是落了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李化也嘆氣:“就之前見過那夏秋娘,我也早該料到,純陽宗該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倒以為那些純陽宗的長輩,個個也當如無心道人一樣超凡脫俗,誰料這群人說是修仙求真,還不是俗性難改?”
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