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挺拔、依然雍容大方、依然無畏坦然,一如他們在站臺離別時一樣;卻不再眉目含笑,只是平靜。
唐勁望著簡丹,又熟悉又陌生,又喜又悲,七上八下,滋味莫名,一時間連酒窩都忘了冒了。
掰著手指算算,他們其實分離了不止了一年——他們已經一年八個半月沒見了。
此前最後一次見面,正是一個送一個上了火車。
而後簡丹無奈搖搖頭,轉身回屋去了。
沒關院門。
唐勁又高興又失落,瞄瞄他的箱子,瞅瞅簡丹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沒喊。
四個箱子。
唐勁跑了兩趟才完事兒。
第二趟進去,前兩個箱子已經被挪到了西邊的房間門口。
唐勁瞅了瞅,沒吭聲,將後兩個也提拎過去並排放好。
簡丹跟唐勁指了指矮櫃上的水壺,自己去了西邊的房間。
唐勁倒了一杯水,跟去了西邊的房間,走到門口,發現簡丹正在給機器設定指令,一條接著一條選中。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我沒看見你。”不要告訴我你看見我了卻沒叫我
“那是後門。”
“……可車子把我丟在了那兒”
“後門更靠近航運中心。”
“噢。”唐勁頓了頓,若無其事問:“剛才那人叫什麼?”
“奈洛。”
“他在你這兒幹活?”
“工作?不是。”
“打點兒零工?”還是獻殷勤?
“嗯。”
“他下了班還這麼勤快?”還不是獻殷勤
“也不算。”
“……什麼叫‘也不算’?”
“打零工的是洛西;洛西胳膊摔了,他來頂一頂。”
“洛西是誰?”
“奈洛的兒子。”
——兒子都有了
唐勁馬上拋開了老子,但立刻又惦記上了兒子。
“洛西幾歲了?”
“十八九,二十這樣。”
“長得跟他爸一個樣兒?”
簡丹完事了,抬眼看了唐勁一回,搖搖頭微微失笑:“有機會你自己看吧。”而後就出去了,“這是客房。”
唐勁失落,卻也並不意外。簡丹經過房門。唐勁“哎”地叫住了簡丹。
簡丹出了房間,才止步轉回身,正對唐勁:“怎麼?”
唐勁直望著簡丹,小半晌之後方才道:“你能回來……真好。”
簡丹點點頭轉開了眼,沒有笑意,只有遺憾:“也是僥倖。”
唐勁又難過又慶幸,不禁抬手撫向簡丹的面頰:“丹丹……”
然而簡丹走開了:“我吃過了。廚房裡有東西,你自己料理吧。”
……
唐勁吃了東西、洗了一個澡。
而後唐勁抓抓頭,在房間裡埋頭埋腦、驢子拉磨似地兜了兩圈,肚子裡琢磨了一回,驀地抬頭——這樣兒不行
他當即去了東邊的房間。
房門關著,唐勁吸一口氣抬手敲門,手臂上蓄了一股勁兒、有些硬邦邦。“篤篤篤”
一小會兒之後,門開了。
簡丹看唐勁:“少什麼東西。”
“不是。”唐勁直視簡丹,清清楚楚道,“我跟她分手了。”他不曾違背自己的良心、自己的本心,所以並不內疚慚愧,但是未免感到挫敗與沮喪,說完氣一洩,垂下了視線。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簡丹安慰了一句,頓了頓,又輕輕添了一句,“不過其實,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
唐勁驀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