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得這賊人竟似聽過花月樓紅牌姑娘的名聲,那胡世安倒似頓時來了勁:
“嘿~~小的正要稟告大王——您可知這花月四姬中芳名最著的蕊娘,現下正躺在這屏風後的床上?”
頓了一下,這廝舔了舔嘴唇,誇讚道:
“嘖嘖!!她那身細皮嫩肉啊,嘿嘿……看今晚也是良辰好景,好漢您不如就此將她享用了,也省得您白來一趟!”
想不到胡世安這廝,一提到那風月之事,立馬便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並且那言辭放肆,殊涉狎褻——這般口無遮攔,真個是半點也不顧那帳中之人的想法。
“胡郎?”
還未等胡世安說完,那屏風後便傳來蕊孃的一聲驚呼。聽在醒言耳中,卻覺得那呼聲兒還略帶著些個遲疑——
想來,應是那蕊娘現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在那裡驚疑不定,不曉得她這位素來軟款溫柔的胡郎,說這等無良的話兒究竟是何用意。
難不成,只是暫且拖延賊人的權宜之計?
“……”
與那蕊孃的驚呼相比,這壁廂的“賊人”醒言,卻是一時啞然——他離得胡世安甚近,將這廝臉上神情看得是清清楚楚——瞧他臉上那副卑顏諂媚的輕薄勁兒,便知他剛才這番話絕非作偽。
醒言愕然無語,卻是因為,善良的少年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胡世安這廝之無恥,竟是一至如斯!
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即使胡世安與那蕊娘再是虛與委蛇,卻畢竟也是恩愛纏綿了這麼多時日,況那蕊娘對他又是一腔深情——卻如何會像這樣,還未到非常之時,便急急開口,將自己多日的枕邊之人,毫不遲疑的雙手獻於賊徒!
……
……
燭光飄忽搖盪,屋內一時靜謐。在明滅不定的燭光映照之下,胡世安那張俊俏風流的面孔,此時在醒言看來卻是顯得醜惡無比。
——眼見這出戏現在唱得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這位來勢洶洶的“賊徒”,一時竟犯起了嘀咕……
不過,畢竟醒言心思甚是靈活,心念電轉之間,略一沉吟便想出應變之道:
“……想不到這廝就是如此齷齪!——可卻也並非完全壞事。俺為何不趁此機會,正好做那靠船下篙、順水推舟之事?”
“做作一番,也好讓蕊娘姊姊瞧清楚這廝的本來面目,才好徹底與他決裂!”
——在胡世安這廝看不到的暗影地裡,一縷促狹的笑意浮現在這位“賊徒”的嘴角:
“哼!你這腌臢,竟來哄我——想你這齷齪之徒,那床上之人又如何會是那蕊娘?!”
“啊~大王啊!小的可是句句……不不、是字字屬實!如若有半點虛言,就叫我……”
“就叫你一劍被俺宰了!”
——讓這位驚魂甫定的胡世安頗感欣慰的是,雖然大孤山來的這位好漢嘴上說得怕人,可手中那把寒嗖嗖的鐵劍,卻隨著這句話兒從自己脖項上撤離。看來,自己剛才那番話起了作用,成功的讓這位兇悍賊徒起了色心——大概便會放過自己吧?
雖然心裡如意算盤打得震天響,但這位聰明絕頂的風流公子,身子卻是絲毫不敢有啥異動——方才見識過這賊人的雷霆手段,生怕動作稍大讓這位好漢產生誤解,那可不是耍子!
正自患得患失,又聽那賊人開口發話:
“嘿嘿~~老子俺也是久聞花月樓這些娘們兒的大名!只是活計甚多,一直忙碌,便沒空兒來一親芳——呃、沒空兒來困上一覺!”
“呵~~這蕊孃的名頭俺也是如雷貫耳!今晚俺倒是要來試試,查探查探看她是不是真個細皮嫩肉,嘿——”
“哇咧!~~”
正待醒言要配合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