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來說話之人,正是妙華宮長老玉善師太。玉善剛才見著碧華師侄跌落臺後的悽辱情狀,正是又氣又急。開始時囿於比鬥規矩,還不好如何發作。過了一陣,見到臺上兩女娃兒追打的異狀,這位妙華長老也瞧出不對之處,便熄了一腔恚怒,過來請示上清宮主靈虛真人,是不是派出得力長老,上臺去將那田仁寶擒下。
聽玉善急問,靈虛真人卻是微微一笑,道:
“玉善道友請寬心,我教早有安排——現下我上清宮四海堂高手盡出,當保萬事無憂!”
“……”
就在心有不甘的玉善師太還要諫言時,忽見旁邊轉出一人,一揖稟道:
“靈虛師尊,各位長老,請允我上臺察明情況。”
靈虛子見得此人請纓,當即大喜,應諾一聲,便轉臉朝玉善笑道:
“玉善道友,你看現下又有四海堂主親自出陣,更是萬事無虞!”
於是,就在玉善師太目瞪口呆、靈虛天師信心滿滿的目光中,那位十八未到的少年,一振玄黑道袍,離地飄然飛去。
這位破空而去之人,正是上清四海堂主張醒言。
開始時,醒言還好生惶惶,說道這自己門下弟子上臺胡鬧,至不濟也得給他安上一個管飭不嚴之罪。只是,自寇雪宜拈出靈杖閃身飄擊之後,醒言才覺著事情有些古怪起來。
當時,雪宜二指輕拈靈杖,如行雲流水般揮擊;杖頭花萼,紛紜出數朵金霞爍爍的碧色花朵,圍繞著田仁寶上下飛舞。與此同時,小瓊肜的朱雀神刃,也脫手飛出,如兩隻燃灼的火鳥,流光紛華,殘影翩翩,只在田仁寶要害處飄飛——這至性通靈的小丫頭,已得了雪宜姊的告誡,曉得今日只要將這怪人逼得束手就擒便可。
可這番情形落在醒言眼中,古怪就古怪在,饒是雪宜瓊肜二人的合擊似乎無孔不入,但那位崇德殿弟子田仁寶,卻偏偏始終不肯就範,在一片火影花光中,反倒似閒庭信步一般,身軀轉折自如,穿梭往來,竟始終毫髮無損!
就在這當中,這位往日整天沉迷找寶之人,還留有餘暇朝臺下師尊斷續呼叫,讓他們趕緊把這兩個搗亂者轟下臺去。
而醒言便是在靈杖神刃逼得最急之時,偶然瞧見那位“田仁寶”微胖的圓臉上,竟突然閃現出一道似曾相識的紅光——就是這道轉瞬即逝的光影,讓他心中一動,驀然想到一事,便再也坐不住,趕緊跑來跟掌門請命。
待得到掌門允許後,醒言便運轉太華道力,朝高臺上縱去——覺著御劍飛行練得不咋的的少年,此時還不知自己這太華縱躍,正是那“御氣飛行”的雛形!
而在醒言離開後,那位法力高強的清溟道長,不待掌門示意,便已持劍立到一臉擔憂的居盈少女之前。
再說醒言,在萬眾矚目中跳到臺上,便一揮手,讓二女止住攻擊。而那一直奔逃的田仁寶,見狠追的二人停住,便也立定身形,面不改色的朝這邊笑著打招呼:
“張堂主你來得正好!”
“快將你門下這倆胡鬧的女娃兒帶下臺去,以免誤了掌門對我頒授靈丹!”
聽他這麼一說,小瓊肜當即便要反駁,卻被醒言擺手止住。只聽他並未理睬田仁寶的請求,只沉聲問道:
“初次相見,閣下可否告知姓名?”
“……”
對面之人,聞言只微微一怔,便放鬆面容憨憨笑道:
“呵~張堂主,我是田仁寶啊!雖然咱倆以前從沒見過,但這次師侄已從嘉元鬥法中勝出,名姓你也總該知道吧?”
田仁寶說這話時,無比自然,眉目語態,正與往日沒有絲毫分別。
“你就是那個整日尋寶的田仁寶?”
“是啊!原來你也有聽說過。不瞞堂主說,近日終於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