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具六出之形,並不能真正融化為水;因此,現在他很容易就將道袍點著。
“哈哈,那家週記雜貨鋪老闆,果然沒蒙我,這火鐮果真物美價廉!”
瞧著手中越燃越旺的道袍,醒言打定主意,今日若能脫離災厄,以後四海堂中所有日常用品,只要周掌櫃家有,便不去第二家買!
只不過,欣喜之餘,少年卻又有些懊惱:
“早知道,我今日就該多穿幾層棉襖!”
看手中布袍已經燃起了勢,醒言便抬起頭,準備招呼那位渾身冷戰的少女過來取暖。只是,展眼看去,卻發現居盈正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直到看見居盈古怪表情,一直光顧著高興的四海堂主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只穿著上下兩件內裡襯衣;自己這胳膊大腿,此刻竟都在姑娘面前光溜著!
一察覺到這般窘態,從沒這樣失態的少年立即手足無措,紅著臉便要跟少女賠不是。卻聽對面少女說道:
“醒言,你這樣,不怕自己凍著麼?”
一聽她這滿懷關切的懇切話語,只著單薄內衣的四海堂主這才放下心來,略帶些尷尬的招呼道:
“不怕,我有練功。居盈你快過來取暖。”
“嗯。”
扶在冰牆旁的少女,聞言便嫋嫋走過來,和光著膀子的少年一起,圍著地下這堆衣物燃成的篝火取暖。
映著明亮的火光,原本臉色蒼白的少女,這時又重泛起些鮮豔的血色。只是……
“瓊肜她們咋還不來找我們?”
看著眼前這堆轉眼就將燃盡的篝火,醒言心下不禁又有些焦急起來。看著眼前面色與雪花一樣素白的少女,情急之際,又怪道起自己道袍來:
“這袍服看起來寬大,卻恁地不經燒!”
他卻忘了,平日自己還常常誇擅事堂發給的這袍子,穿起來既輕便又爽滑!
眼前火堆轉眼即盡,於是過得一陣,醒言上身已是精赤。
過不得片刻,他的上著襯衣,轉眼又化成一堆灰燼。
望著少女不住顫抖的嬌軀,現在身上只著片縷的少年堂主,故作誇張的喃喃道:
“這、這已是我的極限了……”
“醒言。”
正胡言亂語時,忽聽對面的少女叫了自己一聲。
“呃?何事?”
“醒言……”
短短這兩字,對面的玉人,卻呼得兩遍;並且,輕呼之時,竟還似欲言又止,原本一片瓊光的粉臉上,現在竟又泛出些血色。
這番古怪情形,直看得醒言狐疑不已,心中暗暗驚道:
“莫不是居盈她、已凍得神志有些不清了?”
正胡思亂想間,卻見對面的嬌娃,伸出玉手,指了指兩人之間餘煙嫋嫋的火堆,又指了指她自己,然後卻不置一詞。
“難道……?!”
畢竟,醒言神志此時仍是萬分清醒;見到居盈這樣手勢,如何不明白她的涵義!
霎時間,少年腦中似乎又被重石猛擊一下,“轟隆”一聲巨響,只覺著全身血液,瞬時間全都衝到了腦門;整個面容,變得與瓊肜妹妹的朱雀神刃一樣火紅!
正在口乾舌燥、懷疑自己剛才看錯之時,卻見咫尺之遙的女孩兒,臉上已絲毫沒有甚悽愴憮然的神色。這時節,貌可傾城的少女,秋水般的明眸中已迷離起一層朦朧的春霧;瓊葩玉蕊樣的粉靨上,溢滿了嬌赧幸福,在漫天飛雪的映襯下,正是神光動人,俏豔如花!
而就在疑真疑幻之間,這位雪凝瓊貌的傾城少女,輕啟玉珠點就的絳唇,對著面前十七歲的少年,半含羞澀的說道:
“我、我卻不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