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聽得一聲震天動地的大吼後,這怪神又現出巨靈法身,覆掛一身黑甲龍鎧,手中緊握一柄寒光閃閃的巨碩三齒鋼叉,騰身而起,駕著驚濤駭浪的峰頭,朝這兩位纏擊不休的女孩兒橫掃而去。
這樣一來,眾人便看到兩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兒,正圍著那個偉岸巨神不住跳躍飄蕩。
不過,雖然看上去體型大不成比例,但瓊肜雪宜卻夷然不懼;這兩姐妹心意一同,仍舊迎著霟霘的急浪飛波,與那巨靈拚命爭鬥。
見得樊川變成巨靈神將模樣,醒言心中卻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彭府妖人來歷似是不凡,喜的是身形變得這般壯大,正好可以繼續施展飛月流光斬,也不虞誤傷那姐妹倆。
打定主意,他便又開始默運玄功,準備激發那威力驚人的飛月流光斬。
孰料,就在這時,忽聽得一陣異響,然後便見波濤間一個小女娃兒,正如車軲轆般翻騰倒滾而回!
“呀,不好!”
看清這滾來之人,醒言頓時大驚失色。正要奔前將瓊肜接下搶救,卻見這小丫頭舒展開囫圇作一團兒的手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哥哥,打敗了~”
原來,剛才樊川被這兩個小女子纏得不耐煩,便呼喝一聲,運起神功,霎時間便見他身下洪波頓起。兇猛的波濤,如鐵馬橫潰、銀山崩塌一般,朝瓊肜雪宜二人迅猛撲去。
這一下,瘁不及防的女孩兒們立時被衝散開去。寇雪宜百忙中飛到上空,而小瓊肜則被浪頭推著,一路嘰裡咕嚕的滾了回來。
“唉,瓊肜啊,我剛才只叫你遠遠放出火鳥兒,你怎麼就敢過去打鬥。”
輕責一句,少年便放下吐舌不已的小女娃,飛身馭劍,朝那位不肯放人的凶神殺去。
此刻,湞水河中已是浪湧波高,飛濤如霧,在遠處已經根本看不清楚。醒言便也只好御著“瞬水訣”,將神劍瑤光飛在自己左右,衝到樊川近前廝鬥。
只是,雖然少年勇猛,不惜力敵;但這水中畢竟不比陸地,驚浪雷奔、駭水迸集之際,他又如何是這出身特異的水中神怪對手!
於是,勉強鬥得七八回合,就在樊川竟被醒言那把神出鬼沒的靈劍,逼迫得有些筋酸骨軟之際,便又故伎重施,低吼一聲,猛然就在少年腳下撥出一道巨大的波柱,然後又如驚雷般炸開,瞬即就將苦鬥的少年高高拋起!
見偷襲奏效,心中早有準備的水神,又如何會放過良機,趕緊就將三齒巨叉狠力掃去——於是剛剛趕到的雪宜瓊肜,還沒來得及救援,便聽“砰”的一聲,自家堂主已然被這寒光爍爍的叉尾擊中,霎時如斷線風箏一般,朝湞水河岸邊直直摔去!
“堂主!”
“哥哥!”
兩聲驚呼幾乎同時而發,然後這兩個女孩兒再也顧不得與神怪搏擊,趕緊朝少年的落處飛撲而去。
見一擊得手,樊川頓時大為得意,便仰天狂笑起來:
“哈——”
剛笑到一半,卻嘎然止住;猛然間樊川只覺得右臂一痛,“唰”一聲手中鋼叉便掉下水去。原來,就在醒言被他擊飛出去,半途中還勉強擊出一道飛月流光斬;饒是劇痛拋飛中大失準頭,但還是將樊川右臂擊中。
待被依樣奉還了一招的波濤之神,重喚起兵器勉強握到左手時,卻感覺著右臂流血不止,一陣陣古怪的痛楚不斷傳來。說起來,這兩日中,不可一世的神怪已是第二次吃得同樣虧,立時便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又驚又怒之下,樊川便壯起惡膽,狠下心腸,奔波蹈浪,鼓起千尺波瀾,朝受傷少年現在躺臥之處兜頭淹去。
於是,本就激盪如沸的湞水河,立時就如脫韁野馬一般,越過堤岸的束勒,朝湞陽城方向奔騰爭逐而來!
見著洪水滔滔湧來,醒言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