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眾人心中盡皆忍不住一聲讚歎:
“端的好人物!”
眾人只見這剛剛進來的少女,頎身玉立在那裡,身姿綽約,眉目如畫,真是位秀曼都麗、韶媚非凡的好人物。更兼得,這靈漪兒為訪醒言家廬,特地換上一身水袖珠襦的明黃湖裙;現在這一身明瓏珠衫,左右袖帶飄飄,真是恍若那傳說中的散花天女!
現在這在場諸人,包括那妙華宮的玉善、卓碧華在內,俱都以為自己找到方才少年拒絕提議的真正原因——有此滿身仙靈之氣的煙媚少女,醒言這一農家少年,又復何求?
說起來,那卓碧華雖然容貌氣質,也俱都一流;只是現下與這靈漪兒先天的仙靈之氣一比,卻還在觀感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參差。
“看不出來,這個平凡無奇的山野少年,竟能識得這等好人物——也不知她是誰家子弟!”
眾人心中俱都讚歎稱奇——卻不曾想到,少年醒言方才那一番話,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
醒言正不知眾人為何都是一副若有所得的模樣,但對於這幾位道長的爭執,少年卻是突然想到一個還似不錯的妙法:
“各位道長,且莫爭執——俺倒想出一個法兒,可來解此困局!”
“唔?啥法兒?”
“不如……貴教三家道門,便一起在這馬蹄山上修立道觀如何?”
“呃!”
聽得這提議,眾人皆都默然——醒言卻不知道,這上清宮、妙華宮,與那天師宗,雖說都是同出道家源流,但多少年來卻是個爭競的局面。更何況,這上清宮與天師宗,原本確是一門,但曾因在修道理念上,發生過不可調和的爭訐,才導致這天師宗遠走蜀中鶴鳴山,形成現在這三足鼎立的局面。
醒言卻不曉得這些內情,才提出這調和法兒來——卻是有些一廂情願了。
當下,這原本熱鬧的屋廬內,便是有些冷場。
見此情形,醒言也知道自己剛才那提議,很可能是個比較愚蠢的主意。
正當這氣氛有些沉悶,卻忽聽得屋外漸有鑼鼓之聲,鳴擊而至。
眾人正自納悶,忽聽得屋外有人高聲斷喝:
“馬蹄山張氏一家,速速出戶聽旨!”
呀!原來是有聖旨頒下來了。
一聽這聲宣喝,張氏夫婦與那少年醒言,不敢怠慢,趕緊出得屋門,跪伏在這石坪上接旨。
而其他諸人,卻不便出門,便還待在廬內——只是,那妙華宮、天師宗諸道,覺著有些奇怪的是,聽得有聖旨頒下來,這上清宮的靈成老道,滿臉盡是喜色。
瞧他神色,這道顯是嘉勉之辭的聖旨,那接旨之人,便彷彿他自己一樣——
很快,眾人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這頒旨之人,正是那饒州郡城的姚太守。這道聖旨,便應是他昨日所說上奏祥瑞的回應了。只是,醒言卻沒想到這聖旨來得竟這麼快。
這朝廷的旨意甚長,字句多是駢四驪六,看來定是朝中哪位文學高手的傑作了。對於醒言一家來說,前面那些個華麗辭藻既聽不太明白,也沒啥實在意義。倒是那接近尾聲之語,總算點到那重要之處:
聖旨中提到,馬蹄山有此祥瑞,自與這張氏一脈的歷代韶德有莫大關係。因此,朝廷體恤此情,特豁免馬蹄山張氏世代徭役,並賜上等絹帛十匹、黃金白銀各兩盤,以示嘉勉。
跪了那麼長時間,就這句聽得最明白。當下,無論是老張頭夫婦、還是那少年醒言,俱都樂得合不攏嘴!
如果說這些個賞賜還在情理之中,那聖旨最末的幾句話,卻大大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除了那靈成老道以外。
原來,這聖旨最末提到,這馬蹄山突然屹立雲霄,也是那自然造化之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