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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得到這位上清宮弟子的讚賞,醒言立時便精神起來,接過話茬說道:

“正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方才畫這些符籙之時,俺還是頗下了一番功夫的!”

“畫符不知竅……這話倒挺有意思啊。”

“是啊,這是俺聽你那位清河師伯說的。”

“哦,是他啊。我們這便出去?”

“好。呃~且再等我一下,待我再多畫上一張符籙。”

剛要收拾傢什出門,醒言心中一動,又是端坐下來,開始照章畫符。這次,他卻翻到那“鎮妖”部分的最後一頁,說了聲:

“就是它了!”

然後,便開始認真描畫這個全書中最為複雜譎奧的符籙紋樣——據這符籙附帶的說明,宣稱這個符籙,若是製作施用者道力高深,便是那仙禽神獸,也得乖乖的被它鎮住!

當然,醒言可沒指望去鎮啥仙禽神獸——即使能鎮,那仙禽神獸可是他能碰見的?醒言內心裡是這麼琢磨的:

“昨日聽那老者說,曾有來這羅陽銷賣符籙的道士,最後卻被那小狐仙羞辱而去——正所謂有備無患,不管這符籙有沒有用,最好還是挑個據說是最厲害的,畫上以防萬一。”

等這最後一張符籙的墨跡也已乾透,醒言便和陳子平收拾好這些個符籙,摞作一疊;又向那店主人借了竹桌竹凳,便來這店前開始設攤賣符。

醒言二人落腳的這家客棧,卻並非正好臨街;客棧的前門,離前面的大街還有一段距離。這中間,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甬道。夾路兩旁,是兩片青翠的竹林。醒言便和陳子平一道,將那桌凳擺到這竹道臨街處,在一片竹蔭下,開始銷賣他的符籙。

而那位陳子平陳道兄,現在心裡還沒怎麼完全拐過彎兒來,在醒言旁邊扭扭捏捏,真個是坐立不安。醒言曉得他的難處,便讓他回房歇著,自己一個人叫賣便已足夠——反正這事兒少年也做得慣熟。但那陳子平卻頗顧義氣,雖然內心裡對上清宮弟子當街叫賣的行徑,萬分的牴觸,但也不好意思留下醒言一個人在這兒賣符。

於是,最後的結果便是,這位陳子平,搬了張竹凳,往遠處略挪了挪,離了這符攤隔上一小段距離——即使這樣,這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體的名門正教弟子,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啥虧心事,那雙眼睛只盯著眼前街道青石的縫隙,都不敢正視那街上來往的行人。

而那位久溷於市井,還沒來得及受那羅浮山上清宮經風道雨薰陶的少年,卻沒有這麼多講究、顧忌;待攤子擺好之後,便開始旁若無人的大聲吆喝起來。畢竟跟那位專靠符籙混酒錢的老道清河那麼久,這一套銷賣符籙的說辭,那是張口就來,絕無滯礙!

不過,雖然為了配合售賣,現在醒言也換上一身短襟道裝,吆喝得也是理直氣壯,但卻沒打出“上清宮”的旗號——一來,是那陳子平堅決不贊成;二來,醒言自己對這些個符籙,也是沒有多少信心。

醒言心說,自己還沒進得那羅浮山,便砸了人家上清宮的招牌,那多不好。

只不過,待醒言扯著嗓子吆喝了許多聲之後,卻最多換來行人的指指點點,偶爾會有兩三個好奇的停下腳步,但也只是隨便翻翻揀揀,並無任何購買的意向。

“唉,晦氣!恐怕是上次那個道門前輩,在羅陽壞了咱這賣符一行的名聲!”

醒言心下不住哀嘆。

現在,這日頭已是漸漸升高,陽光也逐漸移到醒言面前的竹案上;還有些太陽光,斜透過頭頂上這稀疏的竹葉,在少年身上撒下斑駁的光點。

吆喝了這麼多時,又被這暖洋洋的春日一照,醒言也漸漸變得有氣無力起來。現在,少年也不似開始那樣,氣勢十足;現在他口裡那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