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認真的樣子,瓊肜也只好閉上嘴巴,乖巧的點了點頭。那一旁的寇雪宜自然也是應聲稱是。
見這二女都已應允,醒言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出門而去。
不一會兒,這呆在屋內的瓊肜寇雪宜,便聽到那屋外的石坪上,正有一縷笛聲翩然而起。
“哥哥卻只是去吹笛?”
瓊肜不明所以,與身旁的寇雪宜面面相覷。
只不過,待這窗外傳來的笛曲兒轉過一兩個調兒,這屋中二人,才覺著有些異樣來:
原來,她們漸漸發現,今晚少年所吹奏的這段笛曲,聽起來卻與往日那柔婉清逸的曲調大不相同;現在這曲兒,雖然還是那樣抑揚動聽,但曲風滑烈,震人耳膜;在那曲調轉接之間,竟似乎包蘊著一股慷慨雄渾之氣,崩騰郁烈,直叩聽者心扉。
這石屋之內的兩位少女,還是第一次聽得醒言吹出這樣壯闊的曲調;她倆都沒想到,原來平日這位和藹親切的少年,竟還能奏出這樣狂酷不羈的慷慨之聲來!並且,這傳入耳中的清狂曲調,更似乎生出一種特別的魔力,直讓人心神搖動,似乎便要對著那笛曲傳來的方向,舞蹈、拜伏……
就是這樣摧魂奪魄的霜管之聲,自少年那神雪玉笛之中噴湧而出,撞響在千鳥崖清冷石壁之上,又轉頭朝那羅浮洞天中的千山萬壑飛騰過去,傲然如青雲之卷塵屑,慨然似悲風之動廓寥。正是:
催雲端之別鶴,驚水底之驪龍!
隨著這攝魂奪魄的笛曲入耳而來,那瓊肜也是心旌搖動。但她那臉上神色,還算得頗為自若。而小女娃旁邊那寇雪宜,卻略有些不同。現在她那一張粉靨上,經那漏窗而入的月光一照,似乎顯得更加的蒼白。隨著這笛聲高低起伏,雪宜雙眼也漸漸迷離,恍恍乎似不能自已。
正在這屋中二女意動神搖之際,那似有魔力的笛聲,卻已是嘎然止住。
“咦?哥哥不是說要演練講經的嗎?”
瓊肜最先反應過來,便扒上窗稜,向屋外尋那醒言哥哥哥的身影——
這一看,卻讓這小女娃兒大叫一聲,然後便如一陣旋風般,衝出屋去!
而那位寇雪宜,剛剛緩過神來,卻又被小丫頭這怪異舉動給嚇了一跳。正疑惑間,寇雪宜轉臉往窗外一瞧——這一看不要緊,卻讓這寇姑娘大吃一驚!
原來,藉著天上的月輝,雪宜清清楚楚的瞧見,在這窗外的石坪之上,現在竟然正擠滿了山間走獸!而在這些山獸之中,竟然不乏那虎豹之類的兇猛之物。
現在,這些個虎、豹、熊、羆、兕,犀、麋、鹿、狐、狸,正自挨挨擦擦,或蹲或伏,或坐或臥,擠在這千鳥崖四海堂前的寬大石坪上。
更出乎雪宜意料的是,這些沐浴在月輝之中的山野走獸,無論是那性情本就溫順的麋、鹿,還是那素性悍烈的虎、豹,現在俱都低眉順眼,相安無事的排列在這石坪之上,靜靜的呆在那正自撫笛臨風的少年面前。偶爾有幾聲低低的嗥聲、鼻息聲,從那石坪上順風傳來。
暫且不提雪宜心中驚奇,且說這位四海堂主張醒言,原來,下午他從那小瓊肜逗鳥之舉中得到啟發,現在便召集這許多獸類充當聽眾,來聽他演講!
而少年這召集百獸的法兒,與他那引鳥的法門“百鳥引”相類,都是從手頭兩首神曲之中,體會出那五行陰陽之理,然後便自那曾經懾服群獸的『水龍吟』中,琢磨出這召引百獸的曲意。
只不過,與那“百鳥引”略有不同的是,方才這召集百獸的笛曲,還要借那太華道力的輔助,才能奏盡曲意。
自然,那首在懾服群獸之外,更能引動天雷疾電的『水龍吟』,有了上次在那馬蹄山上的驚險教訓,醒言到現在還不敢再試上一試;最多也就只敢吹吹這些自己重新編排出來、曲力都在自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