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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桃木劍,回頭跟祝員外說道:

“不就是一隻成了精的鳥妖嘛!至於怕成這樣!且待老道前去捉來,正好烤來下酒吃!”

卻是這清河老頭兒,見那畫中妖鳥身體嬌小,似還不夠自己一桃木劍擊下去,頓時便膽氣復豪,躍躍欲試。

“……不是啊仙長。”

見清河躍躍欲前,祝員外卻道:

“妖怪並不是那隻鸚鵡啊!那鸚鵡其實不是畫,是隻真鳥兒。只是我央人在那海棠枝上鑿了一個小小壁孔,然後從牆後面插入一支鸚鵡架,讓這八哥兒在上面撲騰跳躍,遠遠瞧去就好像這畫兒活了一樣!嘿~這可是小可花了重金才弄成的!”

說到得意處,那祝員外牙齒似乎也不上下打架了,說話又利索了,看上去還頗為自得。

“哦!原來是這樣啊,真的很有趣哦!”

醒言聽了祝員外這話,覺著確實很有意思。

“不錯!果然匠心獨到,不愧為饒州城大富之戶……呃!”

說到這兒清河忽然醒悟過來,惱道:

“祝員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今日請我們來,便是為了誇耀宅中佈置?你這幾次三番戲弄於我,倒底是何居心?”

清河老道錯把活鳥兒當成了真妖怪,自覺在人前出了醜,不免有些惱羞成怒。見他惱怒,祝員外趕緊賠罪道:

“仙長莫惱!都怪小可方才沒說清楚;其實不是那壁畫兒有問題,而是畫前剛出現的那條春凳作怪!仙長可要慈悲為懷,救我全家!”

聽得此言,老道和醒言再次朝東牆根望去,這一次才注意到,在那樹海棠畫兒前,不知多了一條四腳春凳,正歪歪斜斜擱在那裡。那春凳大約有兩臂來長,凳面寬大,凳子的稜角處頗為光滑,顯見已是年代久遠;只是令人稱奇的是,那凳身顏色還算白皙,看來主人勤於擦拭,保養得不錯。

聽祝員外那意思,似乎這條春凳剛才並不在這兒,只是他叫喚了那一聲,這凳兒才在那東畫壁之前出現。

“你說、便是這張榆木凳在作怪?”

老道有些疑惑的問道。

“正是如此!仙長果然法眼如炬,這壞就壞在它是張榆木凳子上!”

“哦?榆木凳子很特別嗎?唔……榆木打製成的凳子堅固耐用,不易被蟲蛀,正是經久不壞……呃?這普通平常的一條榆木凳卻如何和妖怪扯上邊兒?員外你不會又是跟我來炫耀家中器皿吧?”

祝員外聽得老道懷疑,也不再分辯,只管念起剛才的那咒兒來:

“腦袋蠢笨得就像塊榆木疙瘩!”

老道聽他又念起這句沒頭沒腦的牙疼咒,心中好笑,正待出言譏諷幾句——卻不料,正在祝員外話音剛落之時,異變陡生!

這時候清河忽聽身旁少年“哎呀”一聲,抬手讓他往東照壁那兒看!老道循聲望去,卻見方才那條有若平常的長大春凳,現在正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原本白皙的凳身,忽有一股猩紅蒸騰瀰漫,彷佛是這榆木凳子被祝員外那指桑罵榆的話說得羞辱難當,正漲紅了臉面。而那四隻凳腳,現在竟活動起來,就像野獸的四足,正不停的刨地,彷佛正要朝這邊奔來。榆木凳首那兩塊泛著深褐色的木節疤,現在卻好似兩隻人眼,正憤怒的盯著這邊——這條原本並不起眼的榆木春凳,現在卻突然生機勃勃,彷佛已變成一條擇人而噬的惡犬!

“我的媽呀!還真是個妖怪!”

一見這情形,老道心中叫苦連天!

而對於醒言,雖說上次在鄱陽湖上所經歷的那番異象,風波大作,電閃雷鳴,氣勢比眼前這大了不知多少倍,但他現在滿腔的驚恐,卻一點也不比上次差——那慢騰騰、悄無聲息的變化,卻更加的恐怖滲人,醒言只覺一股寒氣自背後冒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