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就這樣匆匆過去,海外魔島上的氣氛依舊熱鬧而祥和。那些明知變故的靈洲魔人,都認為至少要等到幾天之後,才可能面對那整裝而來的大隊敵手。既然這樣,那還不如按部就班把這場為期三天的魔洲大會給辦好。
等這日傍晚,目送著三山五澤的魔友各個飛空而去,兇犁長老心中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久負盛名的靈洲大會終於安然完畢,接下來就可以考慮該怎麼面對四瀆龍族的軍力。
是戰?是和?這一切還要看小魔主的心意。
就在這晚落日沒入海隅,暮色籠罩四下洲島之時,兇犁長老正在魔堡之中來回踱步,心中苦思著各種對策。空曠的石築魔堡中,迴盪著一聲聲沉靜的腳步。
正在這時,他卻忽聽一陣咚咚腳步聲由遠而近,似有人正從外面急急奔入。
“荒挽?”
等看清來人面目,兇犁好生詫異。因為他座下這位魔侍,向來心思沉穩,步履從容,從沒像今天這樣慌不擇路。否則,他又怎會聽不出是他的腳步聲音?
“出了何事?”
見荒挽這樣驚慌,兇犁心知不妙,趕緊出言相問。聽他相詢,荒挽也來不及平心靜氣,便帶著喘聲急急說道:
“不好了,小魔主不見了!”
“啊?”
乍聽此言,天魔長老也是吃了一驚。只不過略略愣了片刻,他卻覺得座下魔侍不必如此著急:
“我說荒挽,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神出鬼沒,不見了才算正常!”
“咳咳!”
聽他這麼說,荒挽神色卻仍是焦急無比,喘了兩口氣顫聲稟道:
“長老,不是的!這回連她的座駕都說找不到她絲毫氣息蹤跡!”
話音未落,便有一團紫色雲霾從外飛來,兇犁一看,正是小魔主瑩惑座下的紫雲車。現在紫雲車那張有些混沌不清的面目上,正是一副哭喪相,跟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稟報道:
“長老,魔主她是真的不見了!”
“哦?”
一向知道那位小宮主事蹟的兇犁長老,直到此時仍有些將信將疑:
“即使那少年膽大包天,又怎能輕易把瑩惑劫走?要知我族秘技天魔力,善能操縱天地間混沌本源之力,聽說小魔主近來已有小成;自己若不出全力,光憑火亂之力一時半刻也仍是勝她不得,那個龍族少年又怎會……呀!”
不知怎麼,想到此處兇犁忽然記起少年前晚那番順天應時的言論來。他那手似蘊至純至順之力的清色光氣,現在栩栩如生,如在眼前;這一下,兇犁也不禁有些驚慌起來。
正在這時,忽又有一魔兵奔來相告,說是魔主住宿的火離宮附近海灘上,有浪湧如牆,經久不散。這節骨眼上聽得這異狀,兇犁不敢怠慢,趕緊和荒挽、紫雲車一起前去觀看。
等到了那處海灘,他們果見淺灘海水中立著一片水幕,如鏡如牆,任旁邊潮水怎麼沖刷都屹立不散。
“東海龍族的‘圓靈水鏡’?”
此刻所有能感知的一切,魔族長老都往龍族身上想。
“施出這樣法術,應該是來傳話。”
心裡這般想著,兇犁便凝目仔細朝那水鏡中看去。這一看,果然在其中發現兩行隱約的文字。等他把這段話讀完,饒他是坐鎮一方的魔族天魔王,也禁不住立時大驚失色,心中所想立即脫口說出:
“沒想到,這少年竟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他竟連明天也等不及!”
讀完這段文字,名號兇犁的多目天魔趺足大嘆;又想起這少年出其不意的狠辣手段,他便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袍袖一揚,拂散那片矗立如牆的水鏡,然後便叫上那團紫色雲霾,一道雲光徑往西南飛去。海灘上,留得荒挽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