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你是嬰妹?”
恢復過往記憶的鬼王,臉上已換了凝重的神色;記起所有前塵往事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迴轉身形,緊緊握住那嬰羅的手——
當千年後兩人再度相對凝眸,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些從不知道的東西;靜靜相望的目光彷彿變得能夠說話。一個人似乎在說。“當年,你的心思難猜透……”,另一個在說,“那時,我不知如何能挽留……”
……
就這樣注目凝眸,過得許久。那司幽鬼主才先回過神,給眼波如水的女子介紹醒言和瓊肜。在說到這二人時,也不待醒言謙遜反駁,恢復記憶的鬼五仍是執僕從禮,舉謹無比。給嬰羅說過他們幾人相識的經過之後,宵朚便稱醒言兄妹二人都是鬼方的恩主。
乖乖的呼宵朚說到這裡,瓊肜卻忽然有些糊塗,因為從剛才那番讀信對答中。整個事情她也大致聽清楚,所以現在聽鬼五大叔稱她和哥哥一樣,也是鬼族也恩人,便有些迷糊——自己以前對鬼王大叔,最多是一兩回因為不小心說和衣而臥便讓他暴跳如雷,其他也沒做什麼好事;難道這也和哥哥教他厲害法術一樣。也算恩德?
想到這些,瓊肜便是滿腹狐疑。和以往一樣,心直口快的小妹妹心裡從來藏不住話,便仰起小臉開口問他:
“宵朚大叔,為什麼我也是你的恩人呀?”
聽她相問,面容猙獰的鬼王和以往一樣,彎下腰低下頭,對頑皮的小妹妹努力擠出一絲和藹的微笑;只不過笑過之後,這回他卻並未立即答話,而是又直起腰。轉過臉去跟另一個人莊重說道:
“嬰妹……”
“嗯?”
“嫁給我吧!”
“啊?”
——巨大的幸福總是這樣突如其來,降臨時讓人腦海中一片空白;一陣彷彿要讓人飄起來的眩暈之後,那種種驚喜的甜蜜的歡欣的甚至是委屈的情感,才如酸甜苦辣的味道般匯成一團,在心底裡攪成一股幸福的渦漩;其中到底是甘是苦,恐怖就連當事人一時也說不清楚!
又過得片時,等這樣讓人無比快意的眩暈過去,剛被那簡單話語差點衝倒的女子才微微緩過神來;此刻再看她已是兩頰嬌羞,一靨羞赧的輕喚之後,又遲疑了片刻,嬰羅才吃吃的問話,只是此時盈盈的眼波已不敢再直面看他:
“宵朚大哥,為什麼你……突然說起這個?”
“哈!”
面對以往義妹的問詢,司幽鬼王哈哈一笑,說道:
“說起這,只是為回答那小女娃兒的問話啊!”
“咦?”
聽他這話說得有些古怪,嬰羅心下一陣如小鹿撞,顧不得再害羞,兩眼只管緊盯著自己愛慕已久的義兄面容,緊張的聽他說出下文:
“嬰妹,這正是我要跟瓊肜謝恩的地方。”
“我宵朚在塵世間跟隨主人這兩年,看著這小囡種種舉動,便讓我將許多事情看得更清楚——”
說到這兒,鬼王停頓了一下,於是那同樣也在認真聆聽的小女娃,毫無心機的介面問他:
“看得清楚什麼呀?”
“嘻!”
宵朚又是努力一笑,做出個鬼臉對等待答案的小妹妹說道:
“瓊肜呀,你不是整天想嫁給你哥哥麼?”
“啊……!”
——只見得宵朚話音剛落,瓊肜兩腮的粉靨頓時便像熟透了的紅蘋果;往日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竟慌慌張張的藏到哥哥身後,手指絞著自己的裙衫邊擺,實羞的想道:
“嗚!這惡鬼大叔也真是……雖然說得沒錯,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且不提幾人間這一番羞怯情意;在這之後,千萬鬼眾便用鬼族特有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