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便如同轉眼過了百歲光陰一般。畢竟,對於世間大多數生靈而言,要其敗亡又何須等上千年。
而見到瓊肜渾身上下被包裹在一片宛如毒蘑煥彩的光流之中,醒言頓時更為焦急,與雪宜頻頻催動手中神兵,不住朝那鐘罩隔膜擊去。只是,不知那玉面怪客是何來歷,這如若空明的護罩形質竟如流水,雖被他二人的古劍靈萼擊打得不住朝內凹陷,卻始終不破。而待神劍靈杖撤回蓄勢再擊之際,則又還復原狀。
面對這顛撲不破的護膜,醒言雪宜二人情急之下,一時竟不知如何破解!
只是,雖然他倆急切間打不破這古怪的鐘罩,但內裡的崆岈仙也同樣遇到麻煩。
原來,在他眼前,那道幾百年來百試百靈的催命靈光,竟沒像往常一樣,隨著吸蝕附著之人的生命而變得更加璀璨豔麗,卻反而漸漸黯淡,最後竟熄滅無形!而那個小女娃兒,非但沒奄奄一息,卻反而變得更加活蹦亂跳。現在這小丫頭,正一臉神采奕奕的仰首疑問道:
“老爺爺,為什麼我還沒怎麼長高?”
“呃……”
沒料到這後續情節的崆岈老怪,被瓊肜這麼一問反倒愣了一下;心念電轉之際,他也懶得再答話,只管雙手張舞,糾結著各種怪異的結印;同時他身形劇顫,渾身上下竟骨嘟嘟冒出千萬條不住掙動的血色光縷——
原來是崆岈老祖情急之下,便在施展“轉瞬千年”的同時,又全力施出噬魂血咒,以圖將這小女娃兒一舉毀滅。因為他已感覺到,身周那層阻隔干擾的護罩已被擊打得支離破碎,自己已無餘裕繼續支撐。與其被那兩個高深莫測的少年男女殺入與這少女匯合,還不如趁現在一對一時放手一搏!
於是,現在崆岈怪再次施出的這道豔彩光流,混合了催命噬魂二術,就好似一條渾身閃耀著毒色眼眸的血色大蟒,瀑布匹練般朝眼前仍然毫無防備的少女兜頭噬去!
二次施出的毒光如此之盛,便連被阻隔在外的少年都嗅出萬般危險的氣息。
“瓊肜快走!”
向來慣於從容說話的少年,此刻這聲呼喊卻叫得撕心裂肺。氣急攻心之下,醒言只覺得頭目一陣森眩,彷佛自己的腦袋都要裂開。與身體上傳來疼痛相比,他心中的痛楚卻更深上百倍:
“為什麼我要讓她也跟自己一起受這兇險?!”
而這時候,方才渾若無事的瓊肜,再被這豔彩流光一罩,卻一下子彷佛沉溺水中,手足展動不得,口鼻呼吸不得,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如此難受。這時候,她那一張瓊玉般的嬌俏臉上,卻好像被人勒住脖項,溫潤如玉的肌膚下已現出好幾分青紫之色。而即使這樣,一心只想成長的少女,卻仍在那兒強自忍受,渾不知自己轉眼便要遭滅頂之災!
眼見著眼前古怪小女孩兒此刻現出這樣痛楚情狀,崆岈仙重又回覆傲視眾生的冰冷心腸,只在心下淡淡然的思想:
“唔,原是剛才沒出全力。”
也許,自己不顧身份的和這幾個後輩周旋了這麼久,到此刻終於要有個結束。
心中得意的崆岈老祖,此刻已無暇感知到,自己這道流麗無比的“轉瞬千年”,就似在瞬間觸動了一道塵封已久的神秘機關,於是在巍巍群丘上那浩渺彌遠的無盡蒼穹深處,渺渺茫茫之中,彷彿迴盪起一聲悠長的太息……
而在這時候,醒言的封神,雪宜的璇靈,也終於衝破了韌如葦紉的魔鍾,朝那個身姿詭異的魔仙飄舞飛擊。
“螢蟲之光,焉能與皓月爭輝?”
已騰出手來的仙怪,看著兩個後輩擊來的兵刃,嘴角微哂,毫不為意。
正在他就要出手將這兩把兵刃擊飛之時,卻見這倆劍杖,竟忽的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就在他覺得奇怪之時,卻發覺自己正要隨手脫出的格御法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