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三思而後行。”
說到最後,這位來自昌宜侯身邊的得力謀士,語氣已是十分嚴肅。
聽他此言,那白世俊也沒太大反應,只是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便揮揮手請他退出書房,說是他要一個人清靜清靜。
等送走許子方,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白世俊想想這位謀士的諫言,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剛才許子方所說這些厲害關係,他又豈能不知?否則他昨天也不會忍著憤懣,還是給那位上清堂主送去冠袍。只是……
望著書房窗外濃綠欲滴的樹蔭,形容俊美的無雙公子白世俊一聲苦笑:
唉,如果自己苦戀的盈掬公主,真有一天要投入他人懷抱,那什麼鴻鵠之志、宏圖大事,即使成功,對自己來說又還有什麼意義?
已失去慷慨之氣的白世俊,在慷慨堂中又枯坐一陣,忽聽到窗外綠樹之間,正傳來一聲聲長短不一的蟬鳴。
聽到這一陣夾雜煩躁暑氣的夏蟲嘶鳴,原本思緒如麻的白世俊,卻猛可間精神一振,忍不住叫出聲來:
“愚哉!為什麼我偏偏把他二人給忘了?”
一想到這兩人,原本抑鬱難解的白郡侯,突然間心情大好,長身而起,揮掌擊開青玉案前半掩窗稜,對著窗外綠樹鳴蟬高聲叫道:
“哈,女孩兒家心思難懂,原本就未必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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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痴哉狂客,片語驚動神機
不知不覺,今天就已經是來郡守避暑別苑水雲山莊第三天。用過中飯,雪宜就和瓊肜一道,在庭院中那兩株繁茂的花樹前,跟醒言稟報上午被白府王大娘找去的情況。
聽著這姐妹倆互相補充著將上午事情說完,醒言覺著好笑之餘,卻也第一次感覺到,這位莊主人白世俊,行事頗有些突兀。至少,名義上自己還是這二女之主,這樣大事,於禮來說他還應該先知會自己一聲。和這位名聲在外的青年俊傑相處了兩三天,醒言現在發覺,與上回妙華宮那位世家子弟南宮秋雨不同,鬱林這位少年得志之人,雖然待人彬彬有禮,但內裡讓人覺著並不是那麼真誠。
當然,雖然隱隱有這樣感覺,但畢竟這年代等級分明,以白世俊的身份能這樣待他們,已算是十分難得。想到這些,醒言現在愈發覺得,居盈能跟自己融洽相處這麼多時,真算是一個異數。
心中正想到居盈,便恰聽瓊肜提議,說今天他們應該再去找居盈,因為她現在很想去湖裡划船。聽她提議,醒言抬頭看了看天,發現這夏日午後的天空中正是雲陣低沉,雖然雲朵時時遮住熾烈的日光,但這小院中沒有一絲風息,正顯得格外悶熱。
這樣沉悶的午後,憋在小小院落中受熱捂汗,確實不如去湖邊吹吹涼風。於是醒言便整了整衣裝,帶著瓊肜雪宜去蓮湖那邊拜會居盈。一行三人,就這樣悠悠閒閒的走到蘆秋湖邊,隱在綠楊蔭中朝玉帶橋那邊迤邐而去。
等他們走在湖堤上時,天空中的雲陣顯得愈發的低沉。從行走的湖堤朝東南望去,那天空中濃厚的雲團,就彷佛要壓到玉橋長堤連線的那幾個沙洲。水天兩側的波光雲影,正相互擠壓,就彷佛要捱到一起。
看眼前景象,似乎是山雨欲來。
見了這情形,醒言在心中想道:
“呵,若是下雨,那就在居盈草廬中談天說話,也很不錯。”
一路輕快腳步,很快就來到通往夕照草堂的玉帶橋前。
剛到橋近處,醒言看到朝向自己這邊的拱橋弧面上,有一位裙甲華麗的年輕女子,正倚在石欄邊朝湖中觀望;她身上,袍甲鮮亮,輕盔上裝飾絢爛羽毛,一看便知是女護兵中有地位之人。
見了公主麾下女兵,醒言正想上前請她通稟,卻見到這女子忽然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