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醒言與玄靈妖族在南海主動出擊的第一站,終於以他們這方大獲全勝而結束。
當得勝地妖騎在海島上往來炫耀賓士、瓊肜騎在鬼王宵朚肩頭滿天亂飛時,那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終於過去。月落西天,波濤洶湧的南海大洋迎來東天裡第一縷曙光。從海島東邊高聳的碣石上朝東方望去,醒言見到那整個黝黑的海面彷彿一下子被照亮,一條粼粼閃動地光路正從億萬裡外飛馳而來,將他和遙遠的海日轉瞬連線在一起。
而這時,當旭日的光輝拂水射來之時,剛剛吞噬了火精地鬼物宵朚,示威般朝東邊海日初起的地方盤旋飛翔一段,然後才披著一身霞光。回到那佇立海邊礁岩的少年面前,將肩頭意猶未盡的小女娃放下,行了個禮,便騰空團身縮小。又化作青煙一縷,重歸到那隻幽幽閃光地司幽冥戒中去。這時候少年再看指間,便見那白骨堆圍的黑玉戒面中,糾結絞纏的暗黑雲裡已帶上幾分火燒一樣的的霞色雲霾;煙霾流轉游移之時,竟如一條張牙舞爪的赤龍,正盤恆在那個幽渺玄冥的空間。
“嗚……”
望著司幽鬼戒中這奇妙的變化,再想想鬼王之前說過地那句話,醒言想著想著。忽然有些出神起來。
就在這時,從那東方霞光粼粼地海濤洋麵上。忽然飛馳來幾十騎銀盔銀甲的武士,迅疾如風般渡海而來,轉眼就到了發呆少年地面前。
“醒言兄!”
神騎馳近,為首一將也不下馬,便勒馬立雜一此起披伏的波濤中,高呼一聲將醒言從沉思中驚醒。問道:
“戰事諧否?”
醒言聞聲抬頭一看,發現發話之人正是彭澤上主楚懷玉,便稟禮笑答:
“承楚兄牽掛,隱波洲已經攻下,不知楚兄息波戰事如何?”
“哈!”
聽醒言問起,楚懷玉哈哈一笑,昂然回答:
“戰況如何,你又何須再問;只看我渾身上下。便知息波戰事如何!”
原來楚懷玉此時身上一塵不染,銀鱗甲銀兜鏊依舊明光鋥亮,就好像不曾經過一場大戰一樣。而他身後那幾十個親騎侍衛,也個個精神抖擻,盔胄整潔,渾不似剛剛大戰歸來。醒言抬眼觀看之時,見這些彭澤龍騎與先前出發時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現在個個鞍橋上都新掛有十幾支青黑的牛角。想來,這些彎轉的黑牛角都是從息波洲海牛妖頭上切下。看來,彭澤少主的息波戰事正是大捷。
正當醒言打量時,只聽那彭澤少主又說道:
“張兄,我此來只為看看隱波戰局,以免久攻不下,誤了龍軍大事!”
“呀!”
正當醒言聞言要答話,卻聽旁邊瓊肜忽然叫道:
“真笨!仗打完,倒忘了給哥哥洗個澡!”
原來正是瓊肜見那楚懷玉渾身上下纖塵不染,再看看自家哥哥,雖然盔甲依舊光彩好看,但往臉上一瞧,就顯得不太好看;醒言哥哥原本白淨地臉上,現在被蛛血焰火薰染得橫一道豎一道,和那位白玉般的楚哥哥一比較,自己哥哥倒像是以往不小心在塵土裡玩耍過的瓊肜一樣!見得這樣,一心為自家哥哥爭勝的瓊肜就覺得,這事情完全是她的失策;剛才她不該只顧陪鬼王叔叔玩耍,竟忘了給醒言哥哥洗個澡再見客。
“哈哈!”
正當小丫頭自怨自艾懊悔不已之際,楚懷玉聽了卻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不容易忍住道了聲“你們兄妹慢聊”,便一振纓,掉轉馬頭,和手下龍騎如飛而去。
“呀!”
見楚懷玉這番灑脫舉動,醒言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讚道:
“歷大戰而纖塵不染,訪別島又飄然來區,這彭澤少主真神人也!”
只是心中大讚的少年卻不知道,那位表面淡淡然的彭澤少主提馬奔回息波洲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