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戰士,便在伏波島近島海水中休憩覓食。等到了夜色完全降臨,燈火初起之時,水族妖族那些首腦,還有上清宮那幾位修道之人,便在龍王神帳中設席飲酒。
經過這一天的大戰,大家已都是身心疲憊。只不過即便如此,幾乎所有人地心也都還是懸著。因此,等雲中君排開宴席,請大家盡情飲酒之時,還是有神將提請老龍君,是不是暫時息了宴樂,而去時刻提防孟章親提大軍前來夜襲。
聽得這提醒,坐在首席的雲中君只是哈哈一笑,說道:
“湕邪老弟,不用擔心。那南海小兒的脾性老夫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不到明天早上,他不會親率大軍前來。”
“龍君所言極是。”
見眾人臉上仍有猶疑,雲中君身邊那位面容清和的謀臣水神便接言細加解釋:
“各位,今日大戰,南海來的都是蝦兵蟹將,真正的大神並沒有來。這固然是因為這回我四瀆龍軍能出其不意,突然佔據伏波島,讓他們一時來不及從鬼方一線調來精兵猛將。但除了這原因之外,我們這些遠途而來的軍士能力抗站穩腳跟,也和那孟章小兒向來看輕我四瀆水族戰力有關。據我所知,那南海上下都以為我們這些內陸湖澤地戰卒,不能和他們汪洋大海中的久戰之兵相比,才做出這樣輕敵之舉。而孟章其人,並不像他往日那些惡行一樣莽撞愚勇;今日他首戰受挫,恐怕就要狐疑不定。十有八九會秉燭夜談,仔細籌劃,不到天明,恐怕是理不出頭緒!”
“哈~庚辰老弟說得有理。”
雲中君一笑,說道:
“依老夫看,那孟章性情雖猛,卻又自詡智謀,恐怕並非南海之福。所以不用擔心,大夥兒先喝酒吧!”
說完,他便帶頭舉杯。跟諸位屬臣盟友鬥起酒來。席中其他人見他胸有成竹,自然也不再多言,也跟著開懷暢飲起來。
再說醒言,在這樣的眾神酒宴中,又認識了不少山澤中的神怪。比如知道了席前跟雲中君進言的那個湕邪。正是接替四瀆叛臣無支祁的淮河水神。在席中幾番交接對答,醒言看得出。這位淮河水神為人既謹慎又豁達,頗有大家風度。
等喝得酒酣耳熱之時,他們這些原本陌生的人神妖靈,相互間也漸漸熟絡起來。於是這些山澤神怪,免不得稱讚起醒言下午那場出奇制勝的謀略來。說起那個誘敵深入、置敵軍於不利之地地謀略,也之是醒言急智。就和以往幾次差不多,每逢有事時。越是到生死關頭,他便越能敏睿冷靜。只不過那只是在危難之時;現在餚溫酒暖,醒言再聽起諸位前輩地稱讚,卻頗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見他這樣,那些澤神水靈便愈加敬他謙遜有禮。
當然,在這滿座眾人中,卻有一人不服氣。這人便是同樣年少得志、但卻更加心高氣傲的彭澤少主楚懷玉。
心不在焉的品著杯中酒水,楚少君心道:
“嚇。有這麼英明神武麼?這點小小智謀我也能想得到。”
“唉,還是來晚了,要是我下午在,用我那些精銳龍騎對那些死魚爛蟹,總比那些妖兵好……”
看起來。就在剛剛這短短一兩個時辰內,一直春風得意的神君少主,卻覺得自己事事倒黴。正當他喝著悶酒,忽聽大帳門簾一響,一陣香風襲來,便聽有人燕語鶯歌般說道:
“醒言~我把瓊肜給你送來了——她總是鬧著要見你!”
珠落玉盤一樣的聲音傳來,楚懷玉正送近嘴邊地酒杯頓時一滯,停在半空中——儘量保持著緩緩轉臉朝門邊看去,只見那雲霓一樣飄來的神女,不是靈漪是誰?
原來這軍中飲宴,基本女眷都要回避,即使連龍王公主也不例外。只是等他們酒過三巡,那呆在表現出繡帳用餐的靈漪兒,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哪處有些不對勁。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