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極為兇險。而這本就暗流湧動的棋盤洲,這一天更不平靜。
到了這天中午,當數百里外的那位少年堂主去山中尋幽訪勝之時,渾濁的海水裡突然飄來一位不速之客這。
“報龍侯!”
當這位身形細彎、嘴若長管腮邊帶甲的水族武士從肄水上游瞬息游來,奔到那位黑袍黑甲的主公面前,便急急報道上:
“屬下已探明,四海堂已傾巢而出。那堂主還有四瀆公主等三名女子,全都朝羅浮東北行去,一時半刻不會回返。”
在屬下面前輕易不動容的南海水侯,聽得探馬來報,出奇的道了聲好,說道:
“不錯,果不愧是南海神影校尉。若是此行順利,記你一功!”
“謝龍侯!”
被稱讚的水族校尉喜不自勝,高聲應令一聲,便淡隱身形,退到一邊繼續聽令。原來這位身形透明的細彎武士,正是南海龍軍探馬斥侯中地校尉將軍,名為“神影海馬”,一向統領部曲,負責刺探燭幽鬼族,正是南海龍族的耳目。只不知這一回,南海主將孟章為休統領御下隱身於小小棋盤洲中,出動這位斥侯首領,前去刺探一個人間堂主的日常起居。
“我們可以出發了。”
不待思索,孟章便一聲令下,準備率領手下精兵前往羅浮山。只不過就在他下令之前,他身旁那位親信謀臣龍靈子,卻似是仍想不通。依仗著自己一向是主公的嫡系謀士,龍靈子便小心翼翼的問主公:
“君侯,請恕屬下愚昧。龍靈思來想去,還是有一中不明。”
“你說!”
水侯顯然心情正好。
“是這樣,恕老臣直言,那個僥倖逃脫的張堂主固然膽大妄為,竟敢誘四瀆公主離宮出走。住到羅浮同上,這自然是萬惡不赦。只是恕屬下不敬。若細究此事緣起,四瀆公主也有些責任;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只為貪玩,那一個小小人間堂主又如何敢冒瀆龍侯威顏……”
“龍靈,你說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聽他兜兜轉轉說了一大圈,孟章已有些不耐煩。見他不悅,龍靈趕緊加快語速:
“其實老臣只是覺得,君侯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應該不至於和這一個小小凡人大動干戈。而中幹人界,乃三界之靈,介於神鬼之間,是四方祝福之地。若這次奮起兵戈塗炭生靈,恐怕……”
“大膽!”
龍靈剛說到此處,卻被人一聲暴聲喝斷。龍靈望去,發現喝斷自己之人並不是面前龍侯,而是站在他左邊下手的一位龍族部將。這部將,臉色煞白。面如平板,罩一身白袍白甲,身邊白光飛舞,好像罩在一團雪霧之中。
“哦?原來是無支祁將軍!你有何見教?”
饒那說話之人,乃是主公器重的龍神八部將之一無支祁將軍。但龍靈一直隨侍孟章左右,又知道一些他尷尬來歷,便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無支祁也聽出龍靈輕蔑語氣,但仍然面無表情,板著白牆一般的臉冷冷說道:
“龍靈!水侯行事,自有他道理。四瀆收下主公彩禮,公主就是主公未過門的妻子。那張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誘她逃婚,此是罪大惡極!而我等追隨主公已久,自該知道,若是主公盡力佈置,自然還有其他深意——”
無支祁面無表情地緩緩說道:
“我們做臣子的,不該訊息揣度上意。我們要做的,只是聽從水侯軍令,這就足夠了!”
“好!說得好!”
聽得無支祁一番話語,孟章拊掌大笑道:
“元老弟說得妙,不枉我將浮城重畿寒冰城交給你。哼,當初四瀆老兒排擠你,是他失了氣數。”
不知何故,孟章對他那位可能的未來祖岳父,言語中竟是毫不客氣。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