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既然那些愚民蠢神不能明白他孟章良苦用心。那到自己事成之日,哪怕是血浪盈海、天地倒轉、日月逆行,他孟章也要讓所有與他為敵之人形神俱滅,魄散魂飛!
……就在驕傲的南海神侯暗自發下這樣兇狠決絕的詛咒時,那些被他詛咒之人控制的南海北部海疆中,卻正是一片陽光燦爛。在龍域九井洲外的西北海疆。西到流花洲,東到神牧島,在醒言從鬼方回來的這幾天裡。顯得十分平靜;除了從後方運來的物械資源依舊絡繹不絕,其他都不見什麼動靜。
就在醒方醉酒那天的四五天後,這一日南海中正是陽光明媚。和風細細;本來無風也三尺浪的南海大洋中,呈現出一派難得的平靜風景。雖然海面風輕。但此刻天邊的日頭卻頗為毒辣,白亮亮的光芒從正南天空雲間射下,就如爐火般燒烤著下方大洋中幾個彈丸一樣的洲島。
這天裡,到了中午。等吃過午飯,好動的小瓊肜便跟醒言招呼一聲。自己跑去伏波洲西邊的海灘上,坐到一處表面平滑的礁岩上,蕩著腳兒,興致盎然的看那些從後方絡繹而來的運輸隊伍。看到高興處,這小丫頭還會發出一兩聲真心的驚歎:
“好蠢的大豬啊!”
瓊肜口中的大豬,其實是遍體銀白的細嘴巨獸,正在眼前的風波浪濤裡首尾相銜,移動如山。這些淵源中巍然前行的異獸,一個個身形龐碩,差不多都有兩三間民房那麼大;看形狀,這些異獸就像一隻只被放得巨大的穿山甲,唯一的不同就是身上的鱗甲盡皆銀白如雪,在午後的陽光中有如明鏡,閃閃發光。這些燦爛瑩白的巨獸,當然不是瓊肜信口稱呼的豬豕,而名啊“巨蝜蝂”。
巨蝜蝂乃是四瀆水域彭澤湖中特產的怪獸,生性奇特,遇物輒負;每在水中撈起沉般巨物背上,便昂首而遊,也不管自己背不背得動。更有甚者,即使背上重量已經難以揹負,只要遇著可以挪動的物事卻還會忍不住伸爪撈起,放到背上。而巨蝜蝂背上的鱗片,又出奇的生澀,只要物品放上去都很難滑落。因此,依著巨蝜蝂這習性,饒是它身軀龐大力量無窮,也會不出百里便很容易就被背上的重物壓垮,整個身軀傾側踣跌,沉入湖中,狼狽無比。正因為這天生負物的習性,這巨蝜蝂便整日疲敝不堪,以致每頭蝜蝂最多隻能活上四五十年——對於它們這種龐然大物來說,四五十年的壽命實在算得很短。
當然,現在瓊肜看到的銀色巨蝜蝂,早已被彭澤水族訓練過,替龍族運物之時,它們不再見物就抓,而是老老實實揹負著適當的物資長途跋涉,成為四瀆水族最好的運輸靈物。不過,所謂“本性難移”,即使這些彭澤巨蝜蝂千百年前便被馴服過,此刻用它們向南海運送物資之時,仍需專門武士一路隨行看管,否則說不定轉眼它們便撈上一艘沉船幾塊浮洲,放到那些寶貴的物資之上。
說過水族這樣奇物,再說瓊肜,雖然那些銀色“大豬”如此可愛,但一天之中也總有看膩的時候。因此,在海風中蹺著腳兒專心看了半個多時辰,瓊肜便對波濤中那些載沉載浮的巨獸失去興趣。到這時候,她終於發現頭頂的日光是如此強烈,照到自己臉上只覺得熱烘烘的十分難受。
“好熱啊!”
“會不會曬黑?”
捏了捏自己那張從來都粉潔嫩白的臉,瓊肜憂心沖沖的想道:
“嗯,不如去睡個午覺!”
心中忽然轉過這樣跳躍頗大的念頭,瓊肜便“咻”一聲滑下高高的礁石,落入眼前風波起伏的大海中,略略辨了辨方向,便悶著頭朝西南方飛快游去。這日瓊肜穿的正是一件雪白的小裙衫,此刻在海中飛快遊弋,正像一道雪箭般力挽狂瀾碧藍的波濤,朝西南的隱波洲飛速射去。不一會兒功夫,便到了伏波島西南幾百裡外的隱波洲;到了隱波洲的邊緣,她也沒有在此地停留,便又馬不停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