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島一向是我二姐領地,我也做不得主!”
“是嗎?”
四海堂主心中冷笑一聲,又說道:
“那換作神之田如何?就是當年那陰崇之地‘鬼靈淵’。”
“這個……”
聽著少年滿口胡柴,專撿要緊處挑,孟章強壓著怒火,耐著性子解釋道:
“鬼靈淵麼……你也說了,那鬼靈淵陰崇之地。十分晦氣,經我多年鎮壓仍是鬼氣彙集,恐怕會於你不利。醒言啊,你若真有心,我南海中翠海靈洲有的是,何必專要這些不毛之地……”
“罷了!”
孟章一言還沒說完。四海堂主便厲聲喝斷,聽道:
“孟章,本想你還有幾分誠意。我才跟你湊答話。誰知才說兩個要求,你便推三阻四,十分不快!”
孟章聞言。勃然變色,正待罵回,卻聽醒言連珠般繼續說道:
“孟章,你以為我張醒言今日來南海,是為執窪列壤劃海分茅?你卻忒高看我!實話告訴你。今日我張醒言來,只為討還血債!當年我與雪宜姑娘悠遊千鳥崖。坐對清柏瀟然無事,是誰人莫名打上門來?芳魂弱質,轉肯飄散;冰凍羅浮,塗炭生靈。這會兒倒想起和我稱兄道弟!”
“哼!”
見醒言說得決絕,孟章心頭那火終於壓不住,鼻孔中哼了一聲斜睨醒言說道:
“哈……原來你是心疼那女子——那張醒言你可知道,你那位牽腸掛肚的美人兒,遺體卻還在我宮中!”
“你!”
醒言聞言吃了一驚,愣了一下,急忙道:
“雪宜還在你宮中?孟君侯,你將她置於何處?可曾損壞?要知道她是我這生十分重要之人。你快交還於我!”
“哼……”
見得醒言這般情急模樣,孟章卻是冷哼一聲,心中鄙夷:
“嚇!這奸詐小賊,區區一點激將法便想騙到我。”
原來孟章以為,這奸猾少年,真情怎會如此輕易流露;現在這模樣只不過是陣前激將,好激得他孟章一怒將那女子軀體毀掉,從而被六界恥笑。哈!只可惜這點伎倆若是別人使來,他孟章還得猶豫一二,只是數月來的事蹟證明,對面這小賊好奸惡非常;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兒,他只能朝相反處想。更何況,這小賊除了奸詐狡猾之外,有一點還同自己十分想像:
“無論他如何說法,他和我孟章卻都是驕傲之人。我等又怎麼會真將什麼兒女情長放在心上!”
念及此處,越想越對,他便覷眼朝那少年看去,正見他滿面戚容,看起來真是活靈活現——見得這樣,英明神武的水侯便忍不住放聲大笑,盔纓亂顫大聲說道:
“哈哈!醒言你放心,雖然你惡言相向,但我水侯大人大量,只會以德報怨,對那女子,既然你牽掛,我孟章自會賣你一人情。其實就是你不說,我孟章一世豪傑,又如何會難為一個為主擋劍的忠義女子。你放心,你那雪宜姑娘,一直好生躺在我南海寶的絕密冰窟之中,你完全不必擔心。”
“這……”
這一回說完,孟章偷眼觀瞧對面神色,便終於讓他發現那少年忍不住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雖然細不可察,卻仍讓他如電的神目看見!
“哈哈!暢快!”
“小賊不自知,還敢在本侯面前耍滑!”
孟章略略得意,那壁廂醒言心中卻猛然鬆了口氣:
“罷了!果然這孟章自以為是,已認定我是奸猾小人——這回他便終於中計!”
只是心中寬慰,剛卻被孟章提起話茬,於是醒言便忍不住想起往昔那朵清冷溫柔的容顏。英靈遠逝,魂客天涯,但那熟悉的音容笑貌,卻宛如仍在眼前。哀傷回想之時,猛然又想起那位一生清苦的女孩兒罹難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