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吹在空中的晶瑩小傘。
“好美啊……”
晶彩紛華的水母飄來,許多陸地而來計程車卒覺得十分新奇,還個個在心中讚美。誰知道轉瞬之後,那熟悉的厲嘯之聲忽又猛然響起,一隻只車輪大小的巨魟閃電般襲來,頓時又將許多人擊倒!
而在這之後,充當指路明燈的絢爛水母,飄到眾人面前時也突然爆烈。無論原來什麼光色,現在全都在眾人周圍拖曳下一綹綹綠煙一樣的毒素。帶著燒焦杏仁的苦味,轉眼又讓十幾個猝不及防計程車卒頹然踣倒。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眨眼功夫醒言他們需要照顧的傷卒又多了十幾個。
於是在此之後,只要那些光色晶瑩的好看水母在遠處一露頭,便立即被隊中的法師施法銷燬。不過即使這樣,那些毒水母死去流出的毒素,在這並不寬敞的空間中漸漸飄散開來。難聞的異味縈繞左右。之後又毒倒四五位先前受傷計程車卒。而時間已似乎過去很久,隨著這些冤鬼纏身一樣的毒素蔓延,眾人心中的焦躁情緒也越來越明顯。
“該怎麼辦?”
作為眾人首領,醒言此刻最為著急,心中念頭急轉:
“要不,我一個奮力衝擊?雖然剛才和孟章鬥法,氣力仍未恢復,但藉著驌驦馬的衝力,恐怕也能脫身而出!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先去把那幾個南海術士的法陣給破掉。”
心中升起這念頭,粗想想還不錯;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妥。此刻自己畢竟是主帥,正是眾人主心骨,若是自己一人脫出,留著其他人困在此處,萬一最後全軍覆沒,他實在罪無可恕。況且,顯然那南海早有準備;光憑自己一個人衝出去,恐怕也只能送死。既成不了事,又沒把握救大家,這樣的吃虧事兒顯然不能幹。
就這樣,表面強自鎮定的少年其實心亂如麻,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心裡如同開了鍋一樣!
正在此時,軍中那位向來少言寡語的隨軍謀臣罔象,忽然開口,略帶些疑惑的跟醒言說道:
“少主,老臣倒忽然想起一事。”
“嗯?老將軍太客氣了,有什麼快快請講!”
“是這樣,老臣雖見這眼前水陣古怪,似乎前所未聞;但若細究其理,卻發現和當年那位九井洲主最擅長的法陣想像,這法陣,老臣還記得,應該叫做‘九幽絕戶阱’。”
“九……”
聽得老神之言,醒言忽然十分鬱悶,“九井洲”“九夔虺”還有什麼“九幽絕戶阱”,似乎今日自己十分不宜這十減一的數字。心裡哀嘆,口中卻急急問道:
“既然知道些法陣來歷,那您可有破陣之法?”
“這個……”
見醒言一副急切盼望神色,罔象略一遲疑,似有些不忍心,但最後還是無奈的說道:
“臣汗顏,此陣乃九井洲主絕學,從無外人知曉破解之未能……不過少主也不必擔心,以我等戰力,這絕戶阱一時也害不了我等。只要我們而心巡察,總能被我們找到破綻!”
“……”
罔象這頗為自信的老持沉重之言一出口,眾人聞聽猶如大夏天當頭被澆下一瓢冰水,心全涼了半截。
心煩意亂之時,沒一個人注意到老水神接下來的喃喃自語:
“只是……奇怪啊,這陣法得臨時催動才行。可是據老夫所知,那九井洲主當年,不是因罪被貶謫流放嗎?還……”
罔象自言自語,那銀鬃白馬上的少年卻忍不住橫劍大叫一聲:
“罷了!難道我張醒言、今日便要困在此處?”
幾月來的潛移默化,自覺十分謙卑的少年絕境中一聲斷喝,氣勢著實威猛。
“……”
正在這時,黑暗中卻忽有人大聲驚呼:
“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