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既然看到為什麼不提醒。對這疑問,自然也很好解釋:他當時也中了那少年法術嘛!中術呆若木雞之時,雖然頭腦清醒,卻是有口難言!
閒言少敘;有了前車之鑑,汐影如何落敗大家倒並不十分驚奇。真正震動他們、影響大局的,是他們突然意識到,從此茫茫南海中再沒有一個能鬥過敵方那少年的大神。這樣一來,正如雲中君等人的判斷,這些天神怒礁如火如荼的反擊,真只不過是迴光返照。很容易如潮汐般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勢已去之時,任何的迴光返照反而容易斷送了性命。於是,南海一方靠一人維繫鼓動起來計程車氣,隨著這主心骨的消失,賴以倚仗的風暴漩渦又消退,這看似士氣高昂的龍軍立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失魂落魄,再沒了絲毫鬥志。
不過,更直接導致苦撐半年的南海龍族投降地,該是這晚發生的另一件事。
正如因果連環,當二公主汐影失蹤之後,失魂落魄的並不止普通將士。噩耗傳來,這晚龍宮議事大殿鎮海殿中氣氛一片低沉,眾臣神色落寞,如喪考妣。這些往日高談闊論的睡臣波靈,眼見敵人打到家門,本來可戰之人一個個凋零,便渾沒了往日踴躍發言的興致。看來,這南海戰局的興復轉折,真的只有靠水侯口中那位虛無飄渺的鬼靈淵神王魔力才行。
這樣各懷鬼胎之時,雖然偶爾還有生性開朗的臣子為自己近旁的好友打打氣,或者偶爾趨前跟悶坐殿上的水侯主公說說寬心的拜年話兒,但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國破家亡已在眼前。
“咳咳。”
再說孟章,見得氣氛沉悶,連夜升殿的水侯也不得不強打精神,咳嗽一聲,環顧殿下一眼,強作出往日一副慷慨模樣:
“眾卿,我南海眼下小有困境,不知可有人能進良策,為本侯解憂?”
水侯此言一出,剛剛還稍有嗡嗡議論之聲的大殿下突然鴉雀無聲,靜得連一片海苔掉地下都聽得見。到了這時,即不論真無良策,就是有些辦法,也怕禍從口出,觸了黴頭。
沒想到積威甚久的孟章問話之後,大殿之下竟連個湊趣的咳嗽聲都沒有!
“哼!”
見眾人屏住呼吸,孟章暗地惱怒,卻又不好翻臉,只好坐在藻雕玉座上生悶氣。
“報水侯——”
正當氣氛尷尬,忽然從內殿跑出來一個報事官,黃袍小帽,慌慌張張來到孟章面前,說是老龍神請他到內殿澄淵宮議事。
這報事官的出現,對孟章不啻久旱甘雨,正因沒人搭茬下不來臺,見父王傳召便趕忙應了一聲,也不問什麼事,從玉椅上彈身而起,整了整袍服,一搖三擺地矜持著朝內殿走去。
等離了眾人視線,孟章這才忽然壓低聲音,跟小心陪在身側地傳話官問道:
“你可知父王何事見召?”
“這個……小的也不知,只知老主公態度沉重,好像是有大事。”
“哦?”
聽得有大事,孟章倒來了精神,不往別處想,只想著是不是老父忽然記起什麼壓箱底的寶貝,這次要拿來給自己使用。說不定從此翻局!
想到快活之時,孟章隨口問了一句:
“澄淵宮就父王一個人在?”
“稟水侯,還有伯玉太子、龍靈大人在旁隨侍。”
“其他沒人了?”
“沒了!”
孟章聽了,也不多想。得知自己心腹龍靈也在那兒,水侯更無猶疑,舉步時心中還暗笑自己:
“嚇,今天是怎麼了?只不過父王召見,就跟小吏問東問西,沒的失了水侯氣派!”
當即這高大威猛的水侯精神一振,腳底的步兒也邁得愈加四方起來。
可笑這野心勃勃的孟章水侯,到這時還儘想好事,不慮其他。虎步龍行之時